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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即将发作的时候,萧叙白率先一步堵住了她的话头,“伯母好,我们是来看您的”
这态度未免太有些先入为主,只是她笑脸相迎,顾妈妈也不好发作,让开了一步。
屋里有常年不见天日的霉味,与酸臭味混合在一起让人几欲作呕,顾南风微皱起了眉头,顾妈妈却好似早已经习惯了一般。
萧叙白将手里提着的礼品放在了茶几上,拉着她在沙发上落座,顾妈妈拿出了两个一次性杯子替她们泡茶,有如陌生人一般的疏离让顾南风坐立难安。
“你们先坐会儿,我去给你叔叔喂饭”
她这才发现里屋里还躺了一个人,光线昏暗也没有开灯,隐隐绰绰床上一团,萧叙白不着痕迹地挡住了她的视线,“你看,你妈妈也没有对你怎么样”
顾南风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如果不是萧叙白她永远也没有勇气迈出这一步。
趁着顾妈妈不注意她低头飞快地在她唇上啄了一下,“要想感激我晚上回去再说”
无论在一起多久,她始终保持了恋爱的激情不变,不时突如其来的亲吻每每都让顾南风红了脸颊,暖暖的感觉开始在心间流淌。
顾妈妈出来后两个人又正襟危坐,将碗放进了厨房后一屁股塌在了凳子上,不住唉声叹气,无论过了多少年她的市井习气还是没有变。
“南风,你也看见了,你叔叔前几年出车祸瘫痪了,你妹妹也要上高中了……”
萧叙白二话不说从钱包里抽出了一张□□放在了茶几上推过去,“这是南风给您的一点心意,也算是这些年来对您的亏欠”
本来只是想回来看看,见到这样的家境顾南风心里不可能不难受,她也并非没有能力的人,丝毫不介意给予,只要她能开心。
这样的大手笔出乎顾妈妈的意料之外,对两个人的关系又多了一层揣测,顾南风说了进屋以来第一句话,“她给和我给没有任何区别,她是我没有血缘的亲人”
似乎是看在钱的份上,顾妈妈沉默了很久,默认了这样的关系,于是萧叙白唇角微勾起一个笑意,“那祝您身体健康,我们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顾妈妈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萧叙白已经拉着她从沙发上起身,直到出了小区,顾南风才说出了自己的疑惑,“为什么不让我说下去?”
“人都是贪婪的动物,不要给她太多念想,她会贪得无厌”
一点点施舍是感激,久而久之就是习以为常了,这也是从前顾南风犯的最大的错误。
她唇角浮起了一丝笑意,“那你现在这么迁就我,就不怕我贪得无厌么?”
萧叙白摇了摇头,“不怕,我还怕自己给你的不够多”
顾奶奶传来噩耗的时候,顾南风正在家里洗碗,萧叙白听见动静冲进来的时候,满地碎瓷,她惊慌失措地拿着手机,泪流满面。
“别怕,别怕,能赶上的”她只能一边不停低声安慰着她,一边猛踩油门,连闯了数个红灯。
顾奶奶走的很安详,虽然骨瘦如柴,但面容沉静,闭上眼之前颤颤巍巍地将手腕上一只镯子褪了下来递到了萧叙白手里,她刚想紧紧握住的时候,手腕已经垂落了下来。
顾南风嚎啕大哭,止不住地发抖,扑在她身上,死命摇晃着,那种心脏突然被抽空的感觉,让她痛不欲生。
萧叙白将她的手从顾奶奶身上扒开,将人紧紧拥入怀里,死死抱住,在她耳边温柔而又耐心地低喃:“南风,你还有我,还有我”
话说到最后已经隐隐带上了哭腔,顾南风埋首在她怀里泣不成声,“奶奶说过……那只镯子是给我的陪嫁……她还没亲眼见到我穿上婚纱……还没抱上重孙子……”
这些年如果不是靠完善的医疗和昂贵的药物在支撑,顾奶奶早已撒手人寰,生死有命,只不过是早晚。
“南风,你听我说,这未尝不是一种解脱,奶奶走的很安详,没有痛苦,她终于可以和爷爷团聚了,也亲眼见到你幸福了,这只镯子就是她对我们最大的祝福”
纵使有她的陪伴和百般安慰,顾南风的情绪依然陷入了低谷,抑郁症又隐隐有复发的迹象,失眠多梦脱发要么伤春悲秋要么情绪暴躁,最后严重到了需要依靠药物的治疗。
萧叙白无数次在她睡着后因为压力过大而暗自垂泪,在她清醒后又一如既往耐心温柔地对待她,她始终相信爱能治愈一切,并且无所不能。
日子过的很快,转眼又是一个冬季,今年的H市又下了很大的雪,除夕夜的时候萧叙白把她包裹的严严实实,一起出门去江边放烟火。
虽然天气严寒,但依然不能阻挡人们过年的热情,江边人潮熙攘,情侣成群,她们不再像当年那样激动,萧叙白只是拉着她慢慢走过河堤,眼神交汇间有淡淡的温情。
秋千架上落了薄雪,萧叙白拿纸巾擦干净,让她坐上去,自己慢慢推着她,摇摇晃晃之间顾南风的心情也开朗起来,唇边有了久违的笑意。
“叙白,再高一点”
风中她的笑声飘出去了很远,萧叙白大声回应着她,“好,那你坐稳”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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