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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并不曾回答,连眼皮子都未动一下。
“你别......吓我。”
她用灵力去探楚南竹的灵力波动,发现她身体里面的灵力还在自动运转,这才轻呼出一口气来,但那灵力很是微弱,几可忽略。
宋锦遥看向楚南竹胸口那处被那长虎贯穿的地方,那里一个血洞,露出皮下的肉,伤口狰狞,但还好,并未伤到心脏。
对于凡人而言,心脏和头颅是致命的地方,就算是她们隐门人,自小修炼,有灵气护身,也不例外,这两处地方一旦被贯穿,连神仙也是救不了的。
就算阿竹是神君的后裔,可她身体里面的神格早就被抽走了,凡身凡骨,身上唯一还拥有的上古血脉,却是她最感可怖的嗤蛇。
宋锦遥想到这里,心里酸涩无比。
勉强平复下心情,宋锦遥将她和楚南竹身上所有的药都拿了出来,止血的、治痛的、疗伤的......按照顺序给楚南竹服下,或者在伤口处敷好。
宋锦遥撕下身上的一块干净衣衫,将楚南竹肩侧的衣衫解开,给她包扎,力道柔和,乃至于小心翼翼,生怕弄痛了她。
那处伤口位于肩胛骨和心脏之间的部位,只轻轻一碰,红色的血就从里面流出来了,殷色刺眼,染得白衣成血。
那是一个血洞。
宋锦遥那时候看见那长尾直接从她的身体里面贯穿,贯穿......那得多痛。
啪
眼泪掉下,落在身下那人的眼角,而后,再次滑落,像是那人也在掉泪。
蝶羽似的睫毛微颤了颤,薄薄的眼皮子动了动,微睁开了眼来,楚南竹一345醒来,便觉得喉咙里有些不舒服,咳了两声,嘴里的血都被咳了出来。
“阿竹。”宋锦遥脸上还挂着泪花,这下子看楚南竹醒来,脸上又参杂着喜悦的表情,又笑又哭,可谓复杂。
“哭......哭什么?”
宋锦遥想去扶楚南竹,却又怕碰着了她的伤口,待楚南竹表示出想坐起来的动作,宋锦遥才轻轻扶她起来,让她靠在一旁的树干上面。
宋锦遥擦干净眼泪,只摇了摇头。
许是她眼角还残留着泪花,楚南竹下意识伸手,却不小心扯动到了那处伤口,她眉心一皱,宋锦遥立刻道:“阿竹,你别动,你想要做什么,跟我说就是。”
楚南竹看了看自己左边被一块红布缠得严实的伤口,微叹了一口气,又指了指她自己的眼眶尾部,然后看着宋锦遥。
宋锦遥本以为她是想说她眼眶处有什么异样,也许是被那长虎伤着了,这下才发现楚南竹是指的自己的眼眶,她用手一擦,才发现方才的眼泪没擦干净。
宋锦遥有些讪讪,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莫担心,我不会死的。”楚南竹轻言,而后,她将目光转向宋锦遥的左边肩膀,那里的血肉一片模糊,有一处,似乎已经露出了白色的骨头来,那用来包扎的布早已经不见,不知是被遗落到了哪里。
楚南竹目光转回到宋锦遥脸上,宋锦遥自是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意思,于是连忙答道:“不痛的,而且,我已经上过药了。”
楚南竹微偏了偏头,只继续看着她。
宋锦遥口中的上过药了,乃是指的在奈何桥对面,楚南竹给她上过的药,那肩膀部位不仅被那类人诡物伤过,还被那银色长虎也伤了,上面的药自然也消失无踪。
但她知道一秘法,用刁钻手法将伤口部位的穴位封住,那处伤口便可暂时感受不到痛楚,犹如往常一般活动,但后果也是同样惨烈。
点穴后的一段时间会有一阵剧痛,比伤口带来的痛楚多百倍,另外,三天后,那痛楚会再次袭来,犹如万蚁噬心。
她对战那白虎,容不得分心,更容不得自己的左臂被废。
她最是能忍疼,也最是不怕疼,身上的疼不算得什么,千倍百倍也比不得心里的苦。
可她面前的白衣女人最是了解她,她的秘法甚至还是在那白衣女人的书房里面看来的,那女人只微微叹了一口气,淡淡说了句:“好。”
她们身上的伤药无几,只能期待着灵惘师傅那里还有余下的伤药。
楚南竹那双眼看上去总显得她薄情,她的眼动了动,看向四周,道:“这是何处?”
宋锦遥见她靠得有些不舒服,便将她的头靠在自己右边肩膀上面,只是动作的幅度不敢再大了,怕她胸口的血再流出来,止血散已经用完了,再出血可不知道怎么止。
“这是那斜坡的下面,我们两个掉了下来,不晓得,还在不在那阵法的里面。”
那处斜坡,宋锦遥也看了,很长,且陡峭,一眼望不到头,依照楚南竹现在的伤势,只怕是很难爬上去,她们二人要么等着灵惘几人来找她们,要么只能另外寻找其它的出路。
空气中的风吹得树叶簌簌作响,哗啦哗啦地,林子里面很安静,几乎听不见鸟鸣。
宋锦遥的下巴挨在楚南竹的额头处,她叫了声:“阿竹。”
楚南竹淡淡应了声,“嗯?”
“我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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