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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奕毕竟心思细腻,脸皮又薄,哪像秦溯那般说起婚嫁也大大咧咧的模样,毕竟此事自古以来,一向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有自己挂在嘴边的。
看沈奕羞涩的模样,秦溯也想起些成亲的事来,低头喝粥掩饰红透了的耳朵。
“安……安平,”喝了口粥,秦溯又看向沈奕,“我此去江南,京中定然无人照看,你自己也需得小心些,金烈最近安分养伤,但是那条疯狗也不一定不会暗中出些损招,你需得警惕。”
上次已经吃过了一次金烈的亏,秦溯便特意叮嘱,“且京中科举临近,鱼龙混杂,难免可能不太平,我会提前交代晋少云,你若是有事,可去寻他,他最近负责京城治安,比较方便些,出任何事,我来负责,另外也可以去找二皇兄秦邈,科举之后,定有宫宴,还有父皇生辰,也有宫宴,在宫中有什么事,可去静安宫寻晋皇贵妃娘娘,我皆会交代清楚。”
里里外外,秦溯将事情都给沈奕交代清楚,上次的事,可算是将秦溯的小命吓没了半条,再不敢有半分纰漏。
沈奕听得心里发暖,颔首应下来。
“还有,”秦溯还没交代完,“上次我已经派了些人在你身边,但是恐怕还是不太够,所以我还将橙颜带了过来,橙颜是女官,跟在你身边也方便一些,而且去宫中的话,橙颜也更了解一点。”
之前秦溯就打算将橙颜安排在沈奕身边的,但是一时之间用不到,便先让橙颜忙些别的,没想到这么快又派上用场了。
知道秦溯这是为自己的安危操碎了心,沈奕也不好不领情,只得答应下来,“你身边可还有人照顾?”
“自是少不了,还有绿烟和紫云,随我一同去江南,安平不必担心。”
秦溯早已安排妥当,就等天亮出发了。
两人这般说着,秦溯也吃饱了,又喝了些茶,秦溯看了眼已经不早的天色,“安平,你早些歇息,我该回宫了。”
“这么快?”
沈奕端着茶杯,脱口而出,又觉不妥,“时辰是不早了……”
知道沈奕也是舍不得自己,本坐在椅子上的秦溯站起身来,走到坐在榻上的沈奕身边,从沈奕送她的荷包中拿出样东西来。
“安平,你看这是什么?”
沈奕抬眼看去,只见秦溯的手中是一个小巧的银铃铛。
“这是何物?”
秦溯轻轻晃了晃铃铛,声音清脆悦耳。
被沈奕问起,秦溯难得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见着这铃儿精巧,便想着给安平送来,且听过一地方的风俗,说是思念之人出门在外,家中人若是想了,便晃一晃铃铛,铃儿响,通想,思念之人听见了铃响,便知家中思念之意,故而便能早些回来。”
“安平想我念我之时,也可摇铃,我定当快些回来,来见安平。”
秦溯还是头一次同人说这样的话,声音不由得也柔和起来,萦绕在沈奕耳畔,丝丝绕绕,绕红了沈奕的耳朵。
沈奕伸手接过铃铛,捧在手心中细细瞧了一会,双手合上,将铃铛拢在手心中,抬头看着面前的秦溯,轻轻颔首,“子寻说话算数,可要早些回来才是。”
“答应安平的,我定当算数。”
有了秦溯这句话,沈奕只觉心中满满涨涨,眼下的离别倒也算不得什么了。
安抚好沈奕,秦溯也是时候该回宫了,时辰确实太晚了些,故秦溯也没让沈奕相送,自己带人离开。
送走秦溯,沈奕站在门前,看着秦溯远去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才轻轻晃了晃手中的铃铛,好像一时不见,便想摇铃铛了。
走到丞相府回廊的秦溯停下脚步,回过头,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刚才她好像听到了一声铃铛响。
“殿下,怎么了?”
橙颜警惕地看向周围,还以为有什么危险。
“没什么,”仔细听了听,好像又没有了,秦溯只当自己听错了,“橙颜,你从今日开始,便留在丞相府中,贴身保护沈小姐,不管有任何事情,一切以沈小姐安危为重,准你先斩后奏,一切后果,由本宫从江南回来承担。”
继续往外走,秦溯边走边叮嘱身边的橙颜。
橙颜只负责听从秦溯的命令,既然现在秦溯这样说了,那她定然就会全力以赴,完成秦溯的命令。
一直走到丞相府大门口,秦溯又交代了橙颜一些琐事,从总算放下心,“如果发生了你能力之外的事,就去找二皇子殿下。”
“是,属下谨记,殿下保重。”
橙颜还是一如既往地寡言少语,送秦溯上了马车。
在马车上看了一眼自己留在丞相府中的人,秦溯没再多说什么,仪仗启程回宫。
就算是现在这个点了,秦溯回宫后,也还不能踏踏实实舒舒服服就寝,回正阳宫换了身衣服,歇了一会,秦溯撑着一天下来头晕脑涨的额头,又去了秦邈的玄音宫。
秦邈已经睡下了,秦溯也不是那种不顾别人感受的鲁莽人,并没有要求宫人去将秦邈叫醒,而是自己进了秦邈的寝室,亲自喊醒了秦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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