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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原本白皙的面色,此刻毫无血色,苍白得像生了病一样。
但她的神情与往日无异,仿佛此刻正被抽着血的,并不是她。
血终于抽完,那根扎在皮肉之中的针,被医生从里头抽出来的时候,针尖闪着的光,刺激了女人的眼。
啪嗒一声,不知不觉间早已糊满整张脸的泪水,滑过下颌,掉在了地上。
声音轻得几不可闻,但客厅中的少女却似乎听到了,若有所觉地一扭头,看见站在远处的鞠吟风时,面上一惊:“姐姐?”
看清女人此时的模样,眼神一紧,登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
正常来说,直系亲属之间不能输血,但白展容的病,改变了他的人生,也在无形之中,改变了他身体里的一些东西。
所以,由他亲妹妹身体里流出来的血,就这么安全地输送进了他的身体里。
那头的白展容度过了这一次的“劫”,这边的白芡,暂时还没有。
白家二楼。
白芡的卧室。
少女把哭得几乎快要崩溃的女人温柔抱在怀里,用那只没有抽过血的手,轻抚着对方的后背。
她只是面色苍白一些,身体倒是没有什么不适的反应:“姐姐,我没事的,不哭了好不好?”
鞠吟风呜咽着:“所以都是假的,展容的病根本就没有好,对不对?”
少女亲了亲她的耳鬓,叹口气,说了真话:“对,是我让妈妈这么跟你说的。”
闻言,女人的眼泪越发汹涌,声音也一改刚才的温软:“你不许再这么做了。”
白芡一直希望她能态度强硬地拒绝一件事,结果没有想到,第一次见识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
她有些想笑,却又知道现在这种情况并不适合这么做——不把情绪崩溃的女人安抚好,她自己也难受。
指腹覆上女人的脸,将那上面的泪痕一点一点擦干净,边这么做,边温声道:“姐姐不想和我聊一聊吗?如果想的话,就先冷静一下,不哭了,好不好?”
女人哽咽着点点头,但她刚才哭得有点狠,一时半会儿,想停下来也有些困难。
白芡很有耐心地继续帮她擦眼泪,从眼眶中流出来多少,她就用自己的手,帮女人擦去多少。
过了一会儿,鞠吟风终于冷静下来。
她的眼睛哭红了,眼尾此时满是艳/丽/之色,一双眸子像被水雾冲刷过,漂亮得叫人挪不开眼。
白芡没有压抑,薄唇凑过去,在人的眼尾处,落下一吻。
然后把她松开,温和地看着她,开口道:“对不起姐姐,我今天骗了你。”
“我其实并没有去学校,而是去了趟医院。”
她把人抱住,感受着对方因为还没缓过哭劲,而生理性地正在打颤的身体。
“我很庆幸,我和哥哥的基因是匹配的,不然我无法想象,亲眼看见姐姐被抽血的时候,会有多痛苦。”
“姐姐在乎我,我也在乎姐姐,我也不想让自己喜欢的人,每隔一段时间就要遭受这样的痛苦,所以我很庆幸,我和姐姐,是一样的人。”
鞠吟风听言,又抑制不住地在她怀中呜咽出了声:“你不想,我也不想,我也不想!”
“但是姐姐,比起你的理由,我的还多了一个。”她道,“他是我的哥哥,他对我这么好,我也想为他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现在我有了这种能力,姐姐,你觉得我不该去做吗?”
女人呜声道:“那爸妈对我也好,我也想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来报答他们。”
“姐姐已经做了。”
她反驳:“以前的不算,那是我本来就该做的!”
“我不是说这个。”白芡把她松开,明亮的眼眸紧盯着她,有理有据地开口道,“我是我爸妈唯一的女儿,他们这辈子唯二的心愿,肯定一个和我哥有关,另一个和我有关,我没猜错的话,他们应该是希望我哥健康长寿,能像正常人一样正常老去,同时也希望我能够无忧长大,拥有我自己想要的,一生平安喜乐。”
“而姐姐帮他们完成了这个心愿,难道,这还不够吗?”
“这不一样!”
“对我来说,都一样。”白芡吻了下她的眼尾,柔声道,“姐姐,我们别争了,再争下去,大概也不会有什么结果,这样好不好,以后我们轮流着来,这样是不是就没有问题了?”
鞠吟风沉默半响,点点头:“好,下次我来。”
暂时解决了问题,白芡才算松了口气。
她知道怎么“拿捏”女人,三个月后,为白展容“供血”的,只会是她。
“我下去弄点补血的,你在床上休息一会儿。”
白芡知道刘则侬肯定已经让阿姨开始弄了,见她如此心急,也就没阻止。
鞠吟风前一秒刚出门,她下一秒就给楼下的刘则侬打了电话。
对方果然已经在让阿姨准备补血品,听完她的话,无奈地让阿姨停止手头上的工作。
……
一直都是白芡投喂的鞠吟风,今天情况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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