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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茵茵,母亲没有骗你。”
蒋茹茵直接站了起来,呼吸渐急促,泪眼之中带着一抹执念,她冲着邵氏摇头,“你们骗人,这不可能。” 继而,面色一紧,整个人晕了过去...
蒋茹惊醒过来的,猛然的睁开眼,发现自己是在床上,再一转头看到守在床边的人是皇上,挣扎着起身拉住了他的手,急促道,“皇上,您告诉臣妾,蒋家出了什么事了,祖父怎么了,臣妾刚刚梦见母亲和嫂嫂来宫中找臣妾,说祖父在昨天夜里去世了,梦是反的,祖父一定没事对不对。”
苏谦阳抱住了她,眼底一抹不忍,轻轻的拍着她的背,用着最和缓的口气,说着残忍的事实,“茵茵,那不是梦。”
揪着苏谦阳衣服的双手狠狠一紧,蒋茹茵推开了他,身子朝床内侧靠去,摇着头,却在摸到枕头旁放着的一个东西时,神情一震,露出了一抹害怕。
苏谦阳想去拉她,蒋茹茵躲着他,拿起抓在手中的东西一看,泪水就再也抑制不住,崩溃的落了下来。
是一只木雕的小刻章,岁月长久,已经显得陈旧,但她记得很清楚,这是她五岁那年,祖父亲手为她雕刻的,截的是祖父书房外的银杏树,刻章底部就只有她名字中的一个茵字,那个字还是她自己写的...
☆、141.蒋贵妃生子
小的时候她很宝贝这个印章,直到八岁那年她有了这个私章也没想过要丢掉它,祖父帮她保留了起来,这一保留就是二十几年,五岁时候写的字还不算是特别公正,可看着这个茵字,蒋茹茵如何都止不住眼泪。
苏谦阳上了床,把失声痛哭的她抱在了怀里,蒋茹茵握紧着印章,揪着他的衣服哭出了声,“祖父走了,他真的走了。”
苏谦阳摸着她的头发,蒋国公是真的疼爱这个孙女,比起对两个孙子的严厉教育,对蒋茹茵多了一份宠爱,也许是自己亲自教导了这么多年,也许是觉得这孙女和他很像,那天从蒋国公的口中,他都听说了不少有关于蒋茹茵的事情。
蒋国公这个人,一生为国,恪守住了忠君,从先帝开始,到苏谦阳这里,辅助了三位皇帝,他教导出了两个优秀的儿子,在朝廷均有着不凡的作为,又倾力教导着两个孙子,也许蒋景智的糊涂是蒋国公这一生中唯一的败笔,但而后追赶上来的蒋景乐,一点都不必蒋大老爷差。评价他的所有,苏谦阳还是很佩服这个老人家,当年皇祖父意外去世,蒋国公能在众多皇子之中果断的支持父皇上位已经是他的智慧,没有他,就没有现在蒋家这样辉煌的时刻,就是父皇在世的时候都不曾停止过对蒋家对蒋国公的赞扬。
“人都有老的一天,我们也是,蒋国公他听说了你晋封的事情,走的很安心。”苏谦阳把她从他怀里拉出来,擦着她落下的泪珠,只是这越擦越多,连他的手上都沾满了她的眼泪。
蒋茹茵哭的难受,哭的脆弱,她不住的摇头,给他看她手中的印章,“不是的,是我的错,是我让祖父担心,害的他病了那么久,我不该瞒着他,不该擅作主张,如果我没有擅自和皇后有那样的约定,就不会关去启祥宫这么久,祖父也不会病倒,他一定生我的气。”
蒋茹茵哭着,说着,印章的边角都已经在她手心里刻出了红色的深印来,苏谦阳掰开她的手,重声打断她的内疚,“不是你的错。”
“怎么不是我的错。”蒋茹茵喃喃着,从他手中抢回印章,“是我太任性了,是我太自我主张了,是我觉得什么事情我都能自己解决,我没想过应该告诉祖父,我一直都让他担心,如今连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蒋茹茵根本听不进去他说的,“如果不是这样,祖父怎么会病重。”
苏谦阳硬是抢过了那印章,把她紧紧的搂在了怀里,“不是你的错,听朕说,这不是你的错,大限将至,人生老病死遵循天命,不要责怪你自己。”
苏谦阳抱着很紧,蒋茹茵趴在他的肩头哭着,“皇上,臣妾的祖父走了。”
蒋老爷子在她的生命中有着非比寻常的异议,她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对大今朝的看法,待人接物,都有蒋老爷子教导的身影,他教导了她十二年,从能够把她抱起来在桌子上叫她如何看地图开始,到她出嫁的时候他拄着拐杖送她出来。
她这辈子,母亲生她,养她,祖父却是那个想把他毕生对人世间的理解都教导给她,希望她在未来的路上,在守护家族的路上能够走的更加畅通,能够成为一个心胸宽阔的人,能够在这世上安身立命,能够找到最终想要的东西。
祖父曾经说过,出生不能选择,身为蒋家人,她的未来也没的选择了,可这条路走的好不好,走出什么样的结果,全凭她自己。
“朕知道,朕陪着你。”苏谦阳心底那一块无比的疼,他从未见过她这么脆弱的样子,也从来没有见过她伤心成这样,那一股源自亲情的悲痛让他不由的将她抱的更紧,她其实根本没这么坚强,她最大的精神支柱是来自于那个教导她的祖父,她的胆小,她的害怕,她的不安,此刻全然的展现在了他面前。
“朕陪着你,朕会照顾你。”苏谦阳摸着她的头发,发自内心的承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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