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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树诚恳道:现在可以收拾东西了吗?我滚很快的。

琴酒将未点燃的烟一折,丢进垃圾桶里,不置可否道:今晚还有别的任务。

他起身,往门口走去。

北条夏树怔愣片刻,亦步亦趋地跟上,出门前还没忘记带上车钥匙。

电梯轿厢里的十几秒,他的心脏有种轻微的失重感,摸不准琴酒的主意。

琴酒报了个地点代号:金鱼。

北条夏树点点头,内心却越来越不安。

金鱼是组织在神奈川的一个秘密基地,郊区选址,地上运营着一家3D打印工厂,隐匿着其下的黑暗与血腥。

突然开始下雨,啪嗒啪嗒,雨滴打在车前窗上。

他旋开车载电台的播放钮,轻柔缓和的乐曲在雨幕中氤氲。

北条夏树今年二十岁,这是他为琴酒工作的第三年。

早年间父母去世,但组织为他提供了优越的经济援助和教育资源,并且一心引导他往计算机与软件开发的专业路上走。

这令他有些不明所以,因为组织的核心业务是药物研究。

他确实在这方面有些兴趣,所以申请offer的时候也在相关专业中考虑,然后由于一些事情改变了主意,学了个较为形而上的理工类专业。

然后在同龄人半工半读或者疯狂内卷的时候,开始了带薪摸鱼生涯。

原本以为会按部就班地进入技术部或者研究所,却被安排进入情报组,并且担任琴酒的专属技术支撑。

这个岗位有点类似高级助理,小事一手包揽,还得懂技术。

琴酒谨慎而低调,善后的工作倒不需要花费很大的心力;但他常常根据实时情况调整计划,无形间给北条夏树增加许多工作量,一刻都不敢掉链子,作息与大哥时刻保持同步,又要同时兼顾情报组的任务

组织开出的工资相当可观,然而没有多到能够践踏他的生命,北条夏树确信自己命薄受不起996的福报,当然除此外还有别的原因,这个暂时按下不表。

总之他身心俱疲,在一般人读大学、对社会充满憧憬的年龄,已经超前地拥有了退休的念头,不得不夸赞一句比别人少走了四十年弯路。

基地守卫确认过身份后,很快放他们通行。

惨白的吊灯悬在高阔的室顶,空荡荡的走廊地板反着光,只有脚步声规律地回响,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脚印。

琴酒推开了某间刑讯室的大门。

与走廊上简洁而冷淡的工业风装潢不同,室内墙壁是沉闷的灰黑色,斑驳着黏腻的深红,不难推测出是喷溅凝固的血液。

门内一袭黑衣的男人对琴酒点头致意:大哥。

正中心的电椅上,绑着个被折磨得蓬头垢面的囚犯,嘴里小声重复念着我不知道,神情恍惚。

北条夏树手心微微沁出了点汗。

他认识这个人,似乎姓井野,情报二组的成员,比他大几岁,也总嚷嚷着想要早点攒够钱退休。

不知道当下是什么情况,脱离组织前的刑讯模拟,还是?

琴酒:问不出?

黑衣男人吞了口唾沫,谨慎开口:两天了,不肯说。

废物。

琴酒讥讽地轻笑一声,左手伸进风衣口袋。

注意到这个动作,北条夏树下意识地别开视线,盯着远处墙上的一小块斑驳。

装了消音器的枪声仍然震耳,北条夏树几不可察地抖了下。

那处深红叠了飞溅的新红,像淌下的一滴血泪。

他放缓了眨眼的速度,再抬眸时已掩去所有的情绪,面色如常地同琴酒对视,却发现对方也在看着他,似乎在用眼神嘲讽还是这么没用。

但琴酒未发表只言片语,大步流星地离开基地。北条夏树忐忑地跟着,等待他的下一步指令。

然而琴酒说:回去。

直到回到公寓的时候,北条夏树仍处在茫然的状态。

琴酒说了句明天早上九点有任务,就回到自己的房间,徒留他解读这句话的意思。

北条夏树知道辞职八成是失败了,琴酒似乎也不准备为难他,他当即坦然地接受这件事在别人看来几乎是不可思议的。

他洗了个澡,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望见自动感应的走廊灯亮着,而原本衣架上悬挂的黑色长款风衣消失不见。

他心中陡然生起对劳模的敬佩,尽管丝毫不会因此被激励,又有些忐忑为什么不叫上自己呢?难道因为辞职、怀疑他的身份了吗?

扔掉乱七八糟的推测,北条夏树沉沉睡去,凌晨一点半,本月来休息最早的一天。

他梦见琴酒帮自己带了杯热美式。

他横眉冷对,破防大骂:热美式滚出日本!

琴酒一脸冷漠:喝光。

夏树:呜呜

他哽咽着乖乖喝完了。

好可怕的梦。

第二天见到琴酒的时候,对方身边添了位新面孔。

戴墨镜的大块头青年人坐在沙发上,看着十分憨厚,是琴酒会中意的那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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