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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条夏树确信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在他相对来说还算简单普通的人生前十七年,也从没惹到这种看起来像杀了几百个人的恐怖家伙。
他被盯得浑身不舒服,两股颤颤,想要拔腿就跑。
但他不敢。
夏树装得相当从容镇定,然而心里已经汪的一声哭了,心想如果把刚拿到手的黄油土豆给那个人能不能换自己一条命?
他往家的方向走了几步,那个眼神恐怖的家伙没有追上来的意思,也很快移开目光,方才的杀气似乎是错觉。
不过北条夏树总觉得,那个银发男人正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悄悄打量他。
他甚至不敢直接回家,欲盖弥彰地绕了几圈路,期间一直回头确认有没有人跟踪自己并没有,但被窥视的感觉挥之不去,导致吃晚餐都索然无味。
只那么一眼,小动物面临天敌的雷达哔哔乱响,北条夏树害怕了,当场决定两个月内不会再去那条街。
所以,尽管现在很想吃黄油土豆,他会尽力忍住的。
还是拉面吧,离家近
北条夏树这么想着,掉调转步伐往中华街走去,刚路过牌匾没几步,忽然有个路边摆摊的人唤他。
喂,那个背包的黑头发小哥。
那人摆了个算命摊,却穿得一点也不神棍,他很年轻,皮相也极好,清隽俊美的脸上辍了双鸢色眸子。
也许正是因为长相颇佳,摊前围着三三两两女孩。年轻神棍原本在和她们聊天,哄得女孩们眉开眼笑,却在北条夏树路过时精准地喊住了他。
算命吗?免费的。他说。
北条夏树指自己:我吗?
对。鸢眼年轻人点头,和你有缘,只有你免费,要吗?
听到免费二字,北条夏树也完全不心动,可他觉得眼前人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因此犹豫了几秒钟,还是走过去。
年轻人让他伸手,像模像样地看了会手相,说:你命犯桃花。
夏树迷惑:?
他继续说:要远离银发的的人,否则会倒大霉。
夏树:
夏树:!!
想到街边曾有一面之缘的银发男人,他眼神犀利了起来。
夏树问:怎么说?
年轻人悠闲道:就是字面意思,否则后果自负,会死也说不定哦。
北条夏树:
可恶,这神棍还真有几把刷子。
他意识到也许不该继续问下去,一般这种环节之后都跟着推销开光锦囊或者福禄,于是忍住了,不咸不淡地应了声。
而年轻人见他反应平平,也没多说什么,支着下巴看他,眼神温和。
好像准备出远门,也许很多很多年都不会再回来,所以临行前来看看自己的老朋友。
这种既视感实在太强,北条夏树有些迷惑地问了句:我和你以前见过吗?
鸢眼年轻人收起脸上温和平静的神色,瞬间转为皱眉嫌弃,十分受不了似的搓了搓手臂:搭讪手段好低劣啊,我对男人过敏,你快走吧。
北条夏树:?
北条夏树意识到他误会了,解释道:等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男同
年轻人敷衍:嗯嗯好好对对你快走吧。
夏树:
这人有病吧!
北条夏树满脸不解地离开,去吃了碗拉面,再慢吞吞地走回公寓。
公寓上下两层打通,足有近三百平,按理说对一个人而言大到有些空旷,但北条夏树最近在考虑换个更大的房子。
上层住人,下层放电脑和他的宝贝发明们,现在有些放不下了。
他拿起车钥匙,再度出门。
北条夏树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不过那对夫妇为他留下了基金和几套房子,钱不算太多,起码能保证生活费和学费 。
北条夫妇在研究所工作,生前的朋友同样是高知,其中包括一位胖胖的、和蔼的发明家,阿笠博士。
前些年,夏树在父母友人的安排下去国外上学,后来觉得没什么意思,果断辍学回国,想当个自由发明家。
阿笠博士对他表示关心,询问是否需要帮助。北条夏树对这个思路同样天马行空的发明家颇有好感,因此坦言自己不想上学了,准备直接从事自由职业。
可这样你会没有交际圈、渐渐失去社交能力的。阿笠博士担忧地说着,提议道,不如你去附近的高中上学 ?反正课业相当简单,管理也很松
北条夏树当场拒绝,不过后来迫于阿笠博士的唠叨,还是老老实实地去帝丹高中报道了。
高中生活比国外的大学生活更有意思,因为老师们见他成绩好,相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弄出很大的响动,就放任他上课做自己的事。
米花町安静宁和,治安称不上优秀,倒也当得起一句东方小哥谭,这里的警察每天都在处理稀奇古怪的命案,因此在别的方面难免有些疏漏。
北条夏树是那条漏网之鱼,他十六岁就开始偷偷驾驶机动车,至今没有被发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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