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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标一时间不知道怎么称呼他,也就没喊,绕路走到他面前。
地瓜皮被丢到一边,青年抬起头来,看见正观察自己的朱标,连忙跪下,但被绵密的地瓜噎住,一口气没上来,拼命地捶着胸口。
看了脸才发现这人约摸十七八岁,年纪也不大,长的很白净,五官普通,不像穷苦人家的孩子,倒像是聊斋里会被女鬼诱惑的书生。
“咳咳咳……公子,在下长孙,咳咳,长孙万,万贯,见过公子咳咳咳——”
朱标不得不给他后背一掌,帮他把东西用物理的方法强行咽下去,等他平静下来以后,才问道:“你刚才说你叫什么?”
书生顺了气,从地上爬起来:“长孙万贯。”
“……万贯?”
“对对对,腰缠万贯的那个万贯。”青年眼睛亮起来,激动道,“您不知道,在下的家里以前是做生意的,我爷也许是脑子不清楚,想给我起个贱名来旺福气,起也没有起好,叫我挥金。”
长孙挥金。
爷爷取的名字,说长孙会挥金如土?
后来不会破产了吧。
长孙万贯果然道:“唉,后来破产了,又赶上闹饥荒和大旱,一家老小,除了我都饿死了。我发誓,这辈子也不能把钱看轻了,所以给自己改名万贯。意思是总有一天我要腰缠万贯!”
朱标沉默一会儿,拍拍他的肩膀,鼓励道:“不错,好想法,有志气。”
“谢谢公子夸我。”
“嗯,那么你说说你有什么本事吧。会几个法术啊?修的什么道?以何入门呐?”
长孙万贯有些不好意思:“公子,这些我都不会。”
“……那你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①出自陶渊明《归园田居》
第25章 鼠王嫁女
朱标沉默着等长孙的回答。
长孙万贯自豪道:“公子,在下虽然不会法术,也未曾修炼,但是在打探消息和处理内务上很有一手,您的这个组织建成以后,不管招来的是什么人,我都能给您管住了!”
“嗯……”朱标摸着下巴,“那钱呢?你会赚钱吗?”
似乎是没想到会有这样的要求,长孙万贯愣了一下,随即情绪立刻被调动起来,毕竟长久以来,与朱标的身份相同的人,多会在乎人力和粮食,说要钱的确实不常见。
他激动道:“能能能!这当然能!赚多少都没问题!”
“你夸下这样的海口,真的明白自己说了什么?”
“自然。”长孙万贯跪在地上,拱着手,那张还有点不成熟的脸上流露出一种好像把什么事掌握在手心里一样的自信,继续道,“您若是找来一个本事很大却不能管理的人,岂不是白搭?像我这样在修为上什么都不会的,才最好。因为我绝不会因为瞧不起手下的人,而闹出事情来,也不至于功高震主。”
这说的还挺有道理的。
而且仔细一想也确实如此,如果让一个高手来掌握一个满是奇人异士的组织,很难说他会不会自傲自满,他本人无事,上位者的猜忌却又难以避免。即使上位者宽容大度,这样的组织在隐患下也绝不会长久。
火还在烧着,干草燃了一大半,就快尽了,空气里开始飘一点黑灰的余烬。
朱标瞥一眼火光,收回视线,问道:“你的身世如何?为什么会来应天城?”
长孙万贯在刚才已经交代过自己的家庭,朱标问的显然是他家破人亡后的情况。
跪在地上的年轻人看见他瞧了一眼火堆,以为朱标想吃自己的烤地瓜,赶紧从里面扒拉出一个来,拍拍灰,也不嫌烫,任由自己的指头发红,把它送到了朱标手里。
朱标又在一阵沉默后接过了食物,也蹲在地上,开始剥皮,一边剥一边啃。
两个人就这么一边蹲着一边说话。
“元帅是在路上捡到属下的。”长孙万贯看出朱标对自己已有些满意了,顺着杆子就向上爬,开始自称属下,“他见属下能说会道,伶牙俐齿,又极端不要脸,觉得属下是个人才,就派人问了属下的意愿,告知属下公子的情况,把属下带过来的。”
……这人起码很诚实。
朱标下定了决心,把手里的地瓜皮扔进火堆里,对着长孙交代道:“你拿着我的牌子,去找人要银子,先把基本的东西买回来,纸墨笔砚,还有桌椅板凳,宿舍和食堂也建起来。”
宿舍和食堂这两个词也许和古人所常用的词汇有些不同,但还是很容易理解的,长孙并无异议,接受良好。
看着院子里的那棵松树,朱标捡起长孙万贯用来捅火的铁棍来,快步走到它跟前,冷光一闪,铁棍就在松树上来回劈了几下。
轰隆一声巨响后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响声,院中的树木轰然倒下,碎裂成好几块,枝叶都脱落下来,到处滚动。
朱标拖着铁棍走过去,铁棍在路上一路拖行发出咯啦咯啦的声音,到了那堆木头面前,他拽住其中一块一提,竟然提出一个成型的牌匾来。
原来他刚刚已用铁棍把木头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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