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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先稳定心思,去信看看陈友谅的意思。”
一众谋臣各执异议,好像马上就要吵起来。武将那边倒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颇有冲出门去陈友谅就在门外,拿起刀就能砍人的感觉。
退居山上这个说法,让刘基有些想笑,也不知道他要是到了钟山上,瞧见山上的那两个千年老妖,还会不会这么想。
总之厅里顿时热闹的像菜市场一样,乱哄哄的讨论不出什么来,在谋士那本就舌灿莲花的口才加持之下,每个人的意见却都好像很有道理。
朱元璋听了烦躁,朝着门外一挥手:“好了,咱知道你们的意思了。现在先都给咱出去!百室,伯温,你们俩留下。”
两方人很快闭嘴,排好队一溜烟出去,聚在了门口等结果。
门被合上。
“走,跟咱去里面谈。”
说完这句话,朱元璋就大步率先走进里屋去。
李善长一抬手,对着刘基道:“刘大人,请。”
刘基到了应天府以后,因为修行的关系,没收获什么官职,论身份,就是朱元璋的谋臣,民间管这种职业叫做军师。
他和李善长之间,虽然没有明着的上下之分,但老朱同志在刘基来了以后,很是看重他,还真不好说谁的地位更高,按照身份的进门顺序,现在确可以谦让一下。
恰巧的是,刘基好像压根不知道什么叫做谦让,一拱手,说了句谢谢李大人,就自己进去了。
李善长的笑容僵了一下,一甩袖子,也跟进去。
“你们对这件事怎么看?”
内室里摆了一张很大的长方形桌子,四面都有椅子,朱元璋在首位坐下。
刘基开口就道:“劝大帅投降、撤离的人,都可以杀了。”
正走过来的李善长乍一听,诧异到腿都软了一下,险些跪下,不由地看向刘伯温。
他知道刘伯温说话直,却没想到有这么直。乍一听这话,还以为是大老粗的武将说出来的,真要这么搞,那门外的一堆人,岂不是只能剩下一两个?
朱元璋没什么表情,问道:“你觉得该怎么办?”
“设伏龙湾。”刘基道,“一直以来,陈友谅的实力都比我们要强,这次他主动出击,大帅应该占据有利地形,打他个措手不及,彻底扭转之前敌强我弱的局势。”
朱元璋也觉得要打,但他还担心一件事:“张士诚怎么办?”
“张士诚只是一介守虏罢了。他只会占着自己的那么一点地盘,从不敢主动行事,且常在红巾军与元朝之间反复犹豫,胸无大志,偏安一隅,不会有什么大出息的。”
这次李善长的看法与刘基一致。
“你也觉得应该设伏?”
“臣记得……陈友谅有一位旧友,他也在应天。或许我们可以用计诱他深入。”
“是谁?”
“康茂才!”
“康茂才?”朱元璋眯起眼睛,“他们关系很好?”
“他们是旧友。昔日红军起义时,还没有现在这样派系林立,两个人的关系好像很是不错。”
“好。”朱元璋道,“你去派人把他叫来,让他先不要搞那些屯田的事了,咱们几个合计一下,看看怎么样才能让陈友谅上了这个当。”
康茂才很快就来了。
他本来是领兵的,后来意外发掘了自己的天赋,有了个副职,现在镇守着龙湾,也兼任都水营田使一职,干的比本职工作还要出色一些。
这是个很魁梧的汉子,脸上的线条很硬朗,有双炯炯有神的黑眼睛,走起来路来脚下生风,一看就像个胸怀磊落的人。
他也确实是。而且他还是个孝子。
“大帅,您有事?”康茂才拱手问道。
“你和陈友谅关系怎么样?”
“很好。”康茂才大方道,一点也不怕朱元璋给他穿小鞋。
朱元璋很满意,他最讨厌别人骗他。
“咱想要你给他写封信,就说你要和他一起干,背叛咱,约他到江东桥见面。”
康茂才愣住,有一点犹豫,但很快地想到家中的老母,于是下了决心。
在这样的乱世里,最忌讳的就是犹豫不决,反复斟酌。他之前侍奉过元朝廷不假,但如今的事业已经稳定下来,再反复可不好。
刘基的文采好,朱元璋安排刘基和康茂才一起打个草稿。
“你告诉他,江东桥是一座木桥。”
康茂才挠了挠头,回头问道:“大帅,写这个有什么用?”
“叫你写,你就写!叫他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朱元璋靠在椅背上,指点道:“他要打应天,就只能从秦淮河过来,江东桥是木头的,他的船队才能通过,通不过,就只能从龙湾上岸了。你告诉他这个消息,陈友谅一定会派探子调查,等他调查完了,咱就把那木桥换成石头的!”
李善长皱眉道:“这是个大工程,元帅有把握?”
“有。”老朱同志笑了笑,“咱有人选,有的是人能给咱办事。”
刘基拿着毛笔,沉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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