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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把扇子实在不是凡物,张定边把脸都憋红了,竟也不能把刀压下。
就当他准备再使一把劲时,扇子突然以柔克刚,用了巧劲,自己在刀下翻转一圈,化作了一只喜鹊。
喜鹊一声啼鸣,叼起愣着的败屩妖冲上了天空。
寂静空旷的阵前发生此事,实在太过吸引人的眼球,不管是陈友谅这边的人,还是洪都城里的军队,他们全部都用目光追随着那一只喜鹊。
它飞着、盘旋着,将败屩妖扔在了城墙根,随后落在了一个人的胳膊上,偏头梳理起身上的羽毛。
“那是谁?”
陈善摇头讷讷道:“儿臣不知。”
陈友谅于是又把目光投向自己的爱将。
张定边也摇了摇头:“从来没见过,闻所未闻,只是看身形……着实是有些矮了。”
城墙角下的人穿着一身黑衣服,脸上蒙了快布,看不清神色,只见他轻轻地摸了摸喜鹊的脑袋,在下一瞬接住了握住了恢复原形的扇子,收手放入袖中。
所有人中只有朱文正认得他,而且熟悉到了即使隔了这么远、即使蒙了面,仅凭着身形也认得出来的地步。
他在城墙之上瞪大双眼,脸色一下子难看到极致,攥紧了拳头,一字字道:“朱标!”
作者有话要说:
张子明的喊话出自《明史纪事本末》
第55章 来人
来救妖的确实就是朱标。
他与张中、周颠两人,加上橘非一只猫,在告别赵轻涯和木十三后,日夜兼程,紧赶慢赶,终于来得还不算太迟。
见到张定边抬手就要劈妖,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这一观念,在千钧一发之际将其救了下来。
他脸上的这块和夜行衣配套的面罩,还是临走时从赵轻涯那里取来的,没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场。
只是此事到底还是准备不周了,回去以后该专门定做一个面具用来隐藏身份,抛却实不实用的问题,那可比一块布强多了,先帅了再说。
朱标的五感随着修行早已十分敏锐,不是凡人可以比的,加上此刻他有心留意各方情况,自然就听到了朱文正那声咬牙切齿的私语。
堂哥还真是挺执着的。这场仗都打成这样了,人脑子都要打成狗脑子了,竟然还対自己有这么深的感情。
想想还有些感动。
看着不远处的陈友谅,朱标不自觉地想到一些别的可能。虽说按照大道自然的规矩,为官不可修行,修行不能为官,人修两道强行干涉会有严重的惩罚,但自己是个特殊例子,也就是说……
若是朱标亲自来插手这一场仗,是不会像高百龄那样被雷劈的。
本来是不明白先生为何说自己能改变战局的——这里也没有龙,现在看来倒有几分清楚,张定边可以打,陈友谅自然也可以打,不仅可以打,还可以杀!
杀了他,洪都哪里还需要再守?
先生说的是不是就是这个意思?
上次龙湾之战自己尚且年幼,法力也不甚充足,这一次总没问题。
扇子察觉到朱标的心意,在袖中颤动起来,迫不及待地要冲出来大显身手。它的自我意识还不成熟,但已经具备了基本的情绪,在主人有强烈的想法下,尤其突显。
温润的竹制触感重新出现在朱标手上,他只斩过妖,还没有杀过人,但是为了老朱同志的大业,为了将士,为了大明帝国,为了自己,这次的尝试也不是不可以!
思来想去,琢磨了一大堆,在现实里也不过短短几瞬罢了。朱标咬着牙,一不做二不休,真的动了杀心。
扇子自发展开,周身清气环绕,霎时间成为一把长剑,浮在半空中,剑尖対准了陈友谅,嗡嗡作响,跃跃欲试。
张定边突然感觉到一阵寒意自脚底升起,好像有凉风贴着脊椎在吹一般,浑身一个激灵,根根汗毛竖起。
他用堪比野兽的直觉下意识地行动,向陈友谅扑过去,大声示警道:“陛下!陛下躲开!”
陈友谅神色迷茫,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见长空之中一柄剑好似闪电一般,越来越快,朝着自己疾刺过来,因为速度太快的原因,竟还伴随着破空声。
他还在马上,哪里能够拔腿跑开。而人在遇到极致的危险时,又怎么还能管得了那么多,陈友谅手一紧扯动了缰绳,双腿一夹,就要操控着马逃走。
可马到底也是生灵,因着它是动物的原因,要比人还更敏感一些,察觉到仙器上所附着的杀气与法力,根本动弹不得。
陈友谅这么一扯、一夹,直接将它的绷紧的神经扯断,健马嘶鸣起来,人立而起,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四条腿尽数折断,发出几道清脆的声响。
随着这么突然的事情发生,陈友谅也狼狈的自马鞍上摔落下来,被甩出去好几丈远,噼噼啪啪地在尘土里滚了好几圈,甲胄头盔,还有那猩红的披风,全都乱做了一团。
张定边先是一惊,后又狂喜。被甩出去被剑命中要好上太多,现在陛下顶多受些小伤,不会有性命之忧。
但他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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