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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哪个?”朱元璋似乎还不是很清醒,“户部的奏本多着呢。”
“年后要打四川。”朱标把自己带来的文书都摞在老朱的大腿上,好腾出手来从中抽取一本,“户部核实了军需,其中需要多少的银两和粮食,我让他们算了一笔大概的数目,都在这里。”
“里面有问题?”
朱标道:“只是预算,问题尚且看不出来。”
“哦——标儿,你是觉得浪费国力?”
“各地的仓储支撑得起。”朱标摇了摇头:“迟早都要打,与其日后给年轻将领们军功,不如趁父皇春秋鼎盛之时培养他们。”
“咱就是这个意思。”朱元璋欣慰道,“先把蓝玉他们捧起来,然后咱再替你好好敲打敲打,以后用着也顺手。”
“正是如此,新的勋贵们娇纵,不多打几场仗,认不清自己。”朱标道,“不过儿臣这次想说的也不是这个。历朝历代,战时都有人贪墨,自上而下,许多蛀虫藏着,从前我们腾不出手处理,让他们做大了,儿臣想这次是不是可以抓几个典型。”
“听你的意思……”朱元璋坐了起来,用手扶住身上摇摇欲坠的奏本,“你已经抓住谁的辫子了?”
“清晨镇妖司来报,说有水族发现一些异状。”朱标道,“工部新做的粮船已经在浙江下水了。”
“下水?”
朱标点点头:“地点选的相当隐蔽,河道衙门不知是被收买了,还是无能,这个消息没有上报半点,若不是正好有妖怪上京考试,选了小路赶时间,估计儿臣这边也不会知情。父皇,你的锦衣卫……”
“咱的锦衣卫也没有动静。”朱元璋脸色难看,感到自己固若金汤的帝国正在被谁暗中动摇,怒不可遏,“查,要彻查!”
“这才刚建国过久,一个个的,说什么要为大明好,要让咱名留青史,留他个头!”朱元璋站了起来,本想生个气扔点什么东西,却发现离自己最近的是儿子带来的奏书,只得把怒气压制下去,“斗来斗去也就罢了,咱帮着他们,现在倒好,把主意打到粮食上了,哪来的狗胆!”
见老爹生气,朱标心里更有底了,接着道:“儿臣认为他们正是在为明年的战事准备。按报上来的时间,新船应该在三月初完工,三月中旬下水。事情办得快,没有掩盖的道理。这里面的木料铁器,内藏空间,一定被偷偷改了数目,供他们自己出错谋利。”
“比方说高报可纳粮食的石数,本来需九百石就能填满的船,需运去一千石的粮,这里面的差额便被抹去,可面上的船却是满的,没人能看出不对。”
“最可怕的是,粮船在战后也要使用,各省运送赋税,仍旧要贪,不知情的官吏,发现了问题,不能及时举报,只会被迫牵扯进去,时间久了,反而成为心照不宣的惯例,没人敢提,没人会提,而粮食,就这样莫名少了。”
“仅仅是船运一项,就欺瞒至此,其余的军户田亩,战利品件,还不知有多少问题。”朱标总结道,“如果能好好整顿,拿到证据,想必削弱淮西势力时会更有名目。”
“好。”对于朱元璋来说,有没有名目都是小事,他想砍人就砍人,哪里还用挑日子,让他无法忍受的是屋中悉悉索索乱跑的老鼠,哪怕它们只衔走了一两粒米,对其统治也是一种侮辱,“就从这里下手。”
“那么,儿臣举荐袁凯。”
“谁?”朱元璋一愣,“袁凯?标儿,你怎么还惦记他呢,你没看锦衣卫送来的报告?”
“看过了。”朱标道,“但儿臣还是相信他。”
朱元璋何等敏锐,立刻从朱标的态度中猜到事实,眯起眼睛:“他骗咱,果然是装疯。”
朱标仿佛突然失去了听觉,笑着岔开话题:“儿臣已同意弟弟们随军出征了。”
“哼。”朱元璋哼了一声,不情不愿地重新倒下去。
———
义演仍然在继续,袁凯坐到了长街两侧的一家酒楼中,当他拿出那块猫咪施舍的牌子后,原本把他当作空气一般忽略过去的老板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骤然变得殷勤,带他来到包厢,并为他上了一桌酒菜。
他试探着询问自己手中的牌子有什么用。
老板指了指其它的包房,告诉袁凯这是镇妖司特发给达官贵人的礼物,可以在这间酒楼享受贵客的待遇,不论出身地位,只要拿着它就畅通无阻,前提是附近有镇妖司的活动可供享受。
袁凯问道:“除了这些剧目,镇妖司还有别的活动在你们这里办?”
“有啊。”老板不认识袁凯,也不嫌他看起来像个疯子,只当是镇妖司又招揽了能人异士,恰好有喜欢乞讨的癖好——这也不少见不是么,传闻中服务皇家的,那个告太平的周颠不就是以乞丐的身份来的应天?胡老丈家里萝卜叶变成的黄金可还没用完呢。
那真是个有福气的老头子,开个豆浆店,生意也好的没边。
想了些有的没的,老板继续介绍道:“我们这里有时会拍卖一些好东西,比如辟邪葫芦之类的法宝,都是镇妖司造的,里面的大人们处决的妖怪若能留下尸体,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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