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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可怜的阿城,连原本顺滑的头发都失去了光泽呢。
钧哥伸出爪子摸了摸阿城散落在肩头的头发,撸了几下便被阿城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阿钧。阿城侧过脸,迷人的眸子里溢满了被老爹训斥后的殇。
不要再拔了,阿钧。阿城很是难过地说,头,是真的会痛。
说着,他抬起钧哥刚刚摸过他脑壳的手,一看,指间果然夹着好几根他的头发,有几根还足有到他腰间那么长。
钧哥瞥了瞥藏在自己指间的罪证,又深深看了看他亲爱的阿城。
他,抬手又飞快地撸过阿城的头顶,又在自己的发间抓下几根自己褪下的发,接着手指飞舞灵巧地将两人的头发打成一结,戳到阿城的眼前。
阿城不明所以,?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钧哥澎湃道,阿城,不要为了区区一时而难过。你,可以长生了。
阿城看着钧哥真挚的俊脸,心中很是感动,然后一巴掌拍开了仙人的手,狠狠的,用尽全力的,毫不留情。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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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微凉,金秋送爽。
枯叶从院中的树上落下,团成团在排排坐的钧哥和阿城面前随风翻滚。阿城注视着落叶许久。
这秋天的叶是那么的自由,可以无拘无束,四处飘荡。而他呢?
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同样的年纪他的表弟在海的那边像只泼猴般自由自在,而身为表哥的他却在海的这边禁锢于家中,连跟朋友玩耍都要被训。
一阵风吹过,带起落叶飞向遥远的不知名处。
阿钧。阿城看着飞走的落叶忽然感觉到一股淡淡的忧伤,是不是,有的人注定没有自由?
每个人都有。钧哥摇了摇头,自由,是自己争取的。只不过有的人身上缠着更重的枷锁。
比如我。阿城说。
也比如我。钧哥说。
是了,阿钧曾经也是一个身负重担的男人。阿城记得,阿钧和他一样也被家族给予了希望,也一样不想背负。
你脱离了。阿城有些羡慕,羡慕钧哥成为了一个自由的人,可以毫无压力地去追求他的梦想。
不,我没有。顾钧轻轻呼出一口长长的气。风,带起了他的发丝也仿佛拨动了他身上的枷锁,一直被他刻意忽视的、名叫责任的枷锁。
我只是,暂时把它忘记了。顾钧垂下眼,轻轻将自己怀中的剑拔出些许。
剑身是银白的,不知是什么材料锻成,剑刃锋利无比,剑身的硬度也远远超于天下最为坚硬的名剑,那柄属于他父皇的泰阿。
不要问他怎么知道的。问,就是他离家前偷偷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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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起来拔出自己帝之佩剑看看的父皇:
嗯?
我的泰阿剑上怎么缺了这么大一口子?
谁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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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了坏事的钧哥对父皇的心痛一无所知。
他在月光下举起自己半拔出的剑,望着那泛着寒光的剑身,眼里似是惆怅似是不舍。
顾钧一直清楚地知道,现在的他只是暂时离开了。趁着他的老父亲还年富力强,趁着他的家族还未到真正需要他的时候,离开了自己的位置,去做自己,去追逐自己的梦。
但,他终会回去,回去承担自己的责任。
顾钧永远不会逃避,即便这种逃避可以让他更轻松地追求他的剑道。
但他知道他追求的不仅仅是剑法的高超,还有坚毅的剑心,不可逃避,不言放弃,从不畏惧。
这就是剑修。
一个真正的,踏上征程的剑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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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城:所以,你到底怎么跑出来的?
钧哥:哦,趁我父亲不注意,从阁楼顶飞走的。
阿城:轻功?
钧哥:算是。
阿城:你父亲不会武?
钧哥:他会。但,他轻功不大好。
阿城恍然大悟。
原来,获得自由很简单。
只要,他跑得够快,快得老父亲追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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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城悟了。
阿城明白了自由的真谛。
他的父亲虽然不会武,但身强体壮。在这个迈向老年的中年后期,父亲依旧是那么强壮,强壮得没有一点小肚腩还能跟他的友人闯南走北,四处游荡。
想来,父亲定是还可以打拼个至少二十来年。
二十年啊!比他阿城活着的时间还要长的二十年啊!
足够他和阿钧一起游历江湖好几圈,还找得到他命中注定的挚友吹雪,甚至来得及剑道大成,和吹雪比剑。
想到自家根本不会轻功的老父亲,阿城的眼睛都明亮了起来,内心充满了自信和对即将到来的美好未来的期待和向往。
然而,这种期待还没来得及维持一个月就熄灭了。
阿城,收到了出海的阿爹让人快马加鞭寄来的信。
信上的字很多很多,感情很深很深,满满都是阿爹的挂念、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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