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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提问,他发出了声,但却又没有一只剑修施舍给他一个眼神。
连眼角都没有。
陆小凤不禁抬手,挠了挠茫然的脑壳。
就在这时,一个如仙如画般的身影踩过窗框,悠悠而不失优雅地飘进了屋来。
月色朦胧,如雾如幕。
那人踏月而来,一身白衣似雪。比雾更白,比月更辉。
是吹雪,是来捕捉狗剑修的吹雪。
他比陆小凤走得早,却比陆小凤到得晚。
是因为他轻功不好,比不上陆小凤快吗?
不,恰恰相反,是他飞得实在太快,不小心迷路了。
啊,皇宫,阿钧的家,真的好大喔。
稍稍不注意就飞到奇怪的地方去了呢。
要不是有只脸上有刀疤的猫带路,吹雪可能到天亮都找不到阿城和钧哥的所在。
不过,事关剑修尊严,吹雪是不会说出这等皇宫奇遇记的。
吹雪静静地站在窗边,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但一股无法形容的剑气如泰山一般压了下来。
他的剑还在他的腰间,还在鞘中,但他的剑气已是遍布书房的各个角落,凌厉而锋锐。
此时他是剑,剑也是他。
吹雪冷冷地看了一眼钧哥,又望向阿城。
阿城也看向他。
他们的目光相遇,眼神明明都是那么的平静,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从这无声的空气中看到了火光的四射。
那是剑锋的相交,是灵魂的碰撞。
你修剑。吹雪忽然道,你可知守约,是基本。
我知。阿城道。
那,你为何在此?吹雪问。
阿城没说话,也无法说话。
毕竟他总不能告诉吹雪,他是打算来干掉皇帝,造个反,结果造到了阿钧的头上。
这多尴尬啊?
吹雪可是知道他和阿钧认识了这么多年还经常通信的,要是再暴露他在此之前完全没有意识到阿钧的身份岂不是很丢剑修的脸面?
不行,不可以,这可是在吹雪的面前。
阿城闭上了嘴巴。
吹雪又将目光转向钧哥,问,你可知,凡事都有先来后到?
钧哥点点头又忽地顿住了。
他想到了城门吹雪的深厚,又想到了自己和阿城、阿城和吹雪真正认识的时间。
他,顾钧才是阿城的第一个兄弟,可后来的吹雪和阿城才是牵绊最为深厚。
于是,他又摇了摇头,道,并非凡事。感情,没有先后。
这和感情又有什么关系?吹雪定定地凝视着钧哥的眼睛。
他有些不解,有些疑惑,但他没有说。
阿城也没有,因为他也不知道钧哥那冷酷的表情下到底在掀动怎样的脑内风暴。
但没关系,现在吹雪更重要。
虽然吹雪没有表示,但阿城知道他已经生气了。
这可得了?万一吹雪一气之下拒绝跟他比剑怎么办?
不可。
于是,阿城很是认真地试图补救道,我知。今日之约,你为先。
他顿了顿了,也不知想了些什么又补充道,不止今日。
吹雪斜斜地瞥了他一眼,又扭头问钧哥,你,为何不在太和殿?
钧哥沉吟一瞬,思及阿城已经禁他的剑,他不能再得罪吹雪,被禁第二次。
于是,他决定实话实说,阿城不让。
遭了。此话一出,阿城的呼吸瞬时一停。
下一刻,吹雪那犀利如锋刀的冰冷目光就狠狠扎在了阿城的身上。
你。吹雪一字一顿而又不失杀意地道,心虚。
无法解释的阿城:
阿城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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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是寂静的夜;风,是萧瑟的风。
在那凄迷的月下,御书房的空气好似越发的剑拔弩张。
三只剑修一人一边,三足鼎立,面色严肃,气氛沉重。
他们的对话不多,内容也很难让非剑修的存在、比如陆小凤理解,但陆小凤身为江湖浪子,早已身经百战。
他听不懂,却有些明白,这三剑修好像陷入了让普通人完全不能理解的修罗场。
陆小凤很想打断他们的对话,但考虑到三剑修之间可怕的气氛,他后退一步,悄咪咪把自己藏进了书房的阴影。
而钧哥呢?
钧哥是个善良的剑修,对城门吹雪也是由衷的推崇。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城门吹雪四个字就是他不小心传出去的。
而现,月圆之夜,大喜之时,城门吹雪却好像产生了不妙的毛头。
这怎可以?善良的钧哥不允许。
于是,钧哥决定主动出击,劝慰调解,不要,为我吵架。
住口,罪魁祸首。
阿城和吹雪齐刷刷向钧哥射去了冷冰冰的眼刀。
钧哥叹了口气。
他抬头透过窗户看了看天色。
不早了,再拖延下去,吉时都快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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