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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轮到咱们?”禄生拿起门口的布往身上掸着,落下一身的碎末壳子,宝儿忙从里面给他们俩拿出一身衣服,催促他们去洗澡先。
“今天帮二叔家打了谷,明天早上就把我们的打了,下午就能弄好了,明天中午我们就不回来了,你准备些吃的。”禄德拿起一瓢的水哗啦的从身上倒下去,宝儿点点头,“那我去给你们弄些饼子带过去吧。”
第二天大早宝儿就烙了十来张薄薄的饼子放在篮子里,又放上了两壶的水,蒸了两个白煮蛋压在饼子下面,在篮子上盖上一层白布递给禄生,随声嘱咐道:“二哥,别放在晒的地方,我还放了俩鸡蛋,到时候坏了。”
目送着他们俩出门,宝儿还是不甚放心,前几天去村里杂货铺子里买了两张席子,听到那齐老四家的寡妇白氏在杂货铺里和辛家媳妇许氏聊天,恰好聊到了孙氏在外说着宝儿大哥的事情,宝儿进去了也不避讳,直接的问着,你家大哥有中意的人家不。
那个白寡妇盘起的头发上长年带着一朵白种带粉的簪花,走姿甚为妖娆,嫁进来没两年,齐老四就在外打工的途中遭遇了山匪抢劫死了,有事没事喜欢来辛家找许氏聊聊天,哀悼一下自己的苦命。
“你不知道么,她家大哥之前可是定了亲的,可惜人家看不上了,直接二十两把女儿嫁给了一个老汉,据说那个老汉都死了两任老婆了,唉你说男人做了鳏夫还能再娶,女人做了寡妇怎么就不能再嫁呢。”白氏倚在柜台边上自怨自艾,拿着块小丝帕不断拿在手中揉捏,而许氏听到了这个则是一脸的尴尬。
聊各家长短八卦她喜欢,但是聊这个话题,又不吉利又露骨,于是低头问站在那里好久了的宝儿,“要啥呢?”
宝儿要了两条席子,许氏帮她卷了起来拿了布条扎紧了收了她四十个铜钱,最后还是忍不住八卦的心,问宝儿道:“那你大哥听到有没有说什么?”
没等宝儿回答,白氏一个斜眼过来,尖着嗓子说道:“能说什么,我都听孙氏说了,宝儿家也就是口头约的,能做什么数啊,那可是二十两,你说人家还肯认不。”
宝儿抬起头没有不满的表情,点头说:“齐四婶说的对,咱们家没什么好说的。”
“要我说啊,要是只有禄德一个人加一个弟弟,还是有人家愿意的,要不让你大哥做上门女婿得了,反正你们家儿子多。”
“齐四婶,上门做女婿的都是没骨气的,我们家大哥好着呢,再说了,王老汉那都四十来岁了都能娶个老婆,我大哥才十五岁,又不是鳏夫,怎么会娶不到媳妇。”宝儿不怒反笑,笑盈盈地看着白氏,她不是想要嫁人么,这寡妇出嫁也得问问齐家同不同意丢不丢得起这么脸,这才二十来岁的寡妇,确实是春心难捱,萌动的很呐。
“哟,这嘴倒是激灵的很,就你们家这么多张嘴,那个媳妇来了养的过哦,下头还有两个小叔两个小姑,光你们的婚事就吓跑了多少姑娘,你没出去瞧瞧,这待嫁的姑娘都让家里锁着不去你家附近晃悠喽。”白氏说话刻薄,说白了就是欺负宝儿家没爹没娘地这么骂着。
宝儿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直到看毛了她,咧嘴一笑,露出两个小门牙:“那也是咱们家的事,我倒是觉得齐四婶是咱们墨家村的寡妇典范,应该求里长将来给你立个贞节牌坊。”说完宝儿拿着席子就出门了,也没顾着她后面骂骂咧咧。
走了没几步心里就有些后悔了,自己逞了一时的口快,到时候白氏随处乱说,添堵的还是大哥。
想到这里宝儿就有些不放心了,大哥性子还是憨实的,遇到伤害他们姐弟几个的事情他当仍不让地会护着,但是遇见这种婚事的事情,大哥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伙子,怎么争论的过那群人,每人说上一句就算是调侃的话都够大哥添堵的。
禄生又还小,但是她呢,她不过是个六岁大的孩子,就算是爹娘去世早熟了一些,也不可能叉腰和那群三姑六婆对骂了去。
午饭过后宝儿就拿着篮子去了谷场,顶着大太阳,谷场里更是热的厉害,就是要趁着这几天的天晴将糜子晒好打好收回家,一面一阵雨下来,都泡在了雨里。
“宝儿你怎么过来了?”王二叔首先看到了她,带着一顶小斗笠,拎着她的专属篮子慢悠悠的走了过来,“天这么热的,快去你二婶那里呆着,等下中暑了就难受了。”
王二叔催着她去谷场屋檐下,那里王二婶正在装袋子,“王二叔,我来找我大哥。”
“你大哥啊,在那里。”王二叔指了个方向,宝儿瞧过去,禄德和禄生正在将打好的糜子用簸箕装进篓子里,禄德装满一个篓子拿起脖子上挂着的毛巾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抬头才看到宝儿过来,“你怎么过来了?”
宝儿从篮子里拿出两个水壶递给他们,“篮子呢?”
禄生接过水壶咕噜着就是几大口,喝完一抹嘴巴怒了努屋檐下,发现孙氏正呆在他们家篮子旁边,她就知道。
“没事,我这里带了些过来,你们先吃了罢,现在这会热,先休息一下。”
“装完这些就好了,禄生你过去吃,我这边好了过来。”路德弯下腰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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