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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四婶是在县城开铺子的,那铺子就在我们饭馆附近,四叔家的院子就在铺子后头不远,后来和离了之后铺子就归四婶,四叔偶尔都要离开县城一趟,做的大概是跑货的生意罢。”宝儿不至于将沈四叔的赚钱法子往坏处想,毕竟这年头还是要命的人多。
徐庚寅没再问下去,回到了宝儿家,吃过了午饭之后,他们就提早回了县城。
这头沈老爹家,荣柱却在屋子里安慰梦溪,“娘就是如此,话说的重了些,你别往心里去。”梦溪已是哭过了一次,眼眶桃红地望着他,可怜兮兮,“我知道我身份不好,我只是不想看你这么不开心,在县城的时候你就没有这般闷闷不乐的,娘这都要怪我。”
“我知道你关心我,别哭了,过些日子,看看情况,我们就回去。”荣柱抱着梦溪安慰着,一年多过去,应该是松了一些吧,是该回去找找张义了...
回到了县城,徐庚寅就匆匆去了徐老爷的书房,和徐老爷说起了宝儿四叔的事情,不是他怀疑,而是四叔的行为让人觉得可疑,县城姓张的人很多,和荣柱是同窗的又是姓张的就那么几个,徐老爷的私账中就有这么一个姓张的,徐庚寅不得不担心。
“爹,我怀疑宝儿四叔这些年来赚的这些钱,就是和这家伙有关,隔三差五的出去一趟就是去运盐了,去年风声紧的时候他就回了墨家村一呆就是一年,我估摸着他也呆不住了,应该要回来了。”徐家该销毁的已经销毁了,连同那些铺子相关的账都重新整理了一遍,徐老爷听完了他的话,陷入了沉思,半响,从书架的一个暗格中抽出一本本子。
徐庚寅翻开来一看,全是这几年来徐家铺子进进出出的私盐明细,为了相互有所牵连,每一批运过来的私盐谁收的货谁送的货都有登记,徐庚寅一页一页翻下去,终于在后面看到了一个姓张的名字,张义。
作者有话要说:撞墙,不擅长写这种,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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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那咱们铺子里收货的人是不是也有在他们那里登记的?”徐庚寅翻着那本子越发的不安,凭空让一个人消失是不可能的,若是他们县城铺子里收货的也有登记一查就查出来了,“他们没回过来都是直接拿钱走人的,怎么会登记我们的人。”
徐老爷这些年来涉及的私盐虽然不多,但是足够治罪的,谁也摸不准知州大人是不是雷声大雨点小,宁愿将来不再涉及这个,徐庚寅仔细看过了这本子,“爹,以防万一,将以前收货的伙计送回去先,不管先抓了谁,咱们都得撇清楚。”
私盐这种事都是牵连甚广的,苏济林不过是知州一名,若是受朝廷旨意,肯定不是这般小打小闹的出场,若是只为了功绩,州中不乏朝廷官员所在的手下党羽,他既要政绩又不能得罪全了这些人,那么就只能拿普通的商贾开刀,徐家就是普通中的一员,若是抓干净了所有的商贾也是不现实的,徐庚寅要做的,就是在他们家被牵连出来前,先洗刷干净了。
“那你大伯二伯那边。”徐老爷通知了管家下去办事,徐家老大老二所在的就是苏济林府衙的州,徐庚寅点燃了火盆子,将那册子撕开了一页一页扔下去烧了,“爹,你若是现在跑去通知大伯他们,他们怎么可能会信,就算是先有了风声,咱们这么前往,岂不是自投罗网。”
徐老爷看着自己儿子沉稳分析的样子,总算是欣慰了不少,两父子一块出主意,没有过不去的坎,徐老爷开了窗子,屋里烧的一阵的烟灰气,“今年过后知州大人三年任期就满了。”
三年啊,徐庚寅将所有的册子都撕碎烧干净了之后,在火盆子里倒了一杯茶水下去,看着那逐渐降温下去的灰烬最后燃出一丝烟雾后,起身拍了拍粘在裤子上的灰尘,“爹,我回屋了。”...
就在徐家准备这事的时候,苏济林当初说的三件大事最后一件终于正式开始启动了,年关一出知州府就派出了大量人手守在各个城门口,盘查进出的货物,又在盐府那拿了各商户购买的盐数派人在各个铺子里盘查,光是府衙所在的州一天就盘查出了不少的铺子入账和出账不相符合。
很多商户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早前有得到消息的都在那惴惴不安,生怕自己毁的不够干净,知州府的院子里堆满了搜查来的私盐,曝晒在了阳光之下,城门口的护卫守的不光是即将进城的货物,还是意图离开的人。
早两天回到县城的沈四叔更是回不得墨家村了,城门口一日三班都有 轮岗的人,家里的那批货物还没待脱手,压在了粮仓中,徐家的铺子被查了又查,连着施老爷家,府里都被搜查过一番,施家的一间铺子还有些没来得及销毁,被抓了个当场。
整个县城都乱了,宝儿只听说外面不时有县衙里的人经过盘查,经过一整年的暗查,苏济林手中早就有了厚厚的一本名册,不论是施府也好,徐家也好,都在里面,三年政绩并不是要将这正本的名册都打翻了,可是少不得里面的一部分人要遭殃。
施府已然遭殃,惩罚却还未定下。
宝儿站在屋檐下,不知怎么地,下午开始天空竟飘起了雨,徐家大门紧闭,像是在避祸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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