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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一下又安静了下来,禇芷聆并不急着等他回答,一手轻轻的摸着图上的花纹,像是要给沈将军介绍,“这是源自关外的一种绣图方法,别看图简单,其针法却是复杂无比,几年前才有流传进来,但这技艺肯定是没有关外人来的好,尤其是这一张,沈将军可知这技艺是关外哪一族的人所擅长么。”
禇芷聆嘴角含笑,吐露道,“外奴女,独创此技艺,三十个外奴其中有一女子,特别巧的是,这女子还怀有身孕,若本宫没有算错,如今这孩子可有一岁多了。”
沈将军的神情一变,根本没有料到皇后会提到这个,当年他奉命追捕逃走的外奴,其中就有几个人护送的外奴女,身怀六甲。
当时那几个逃走的外奴都护着这女子,后来没有了退路,纷纷跪下来求他。
沈将军很清楚这些人被带走后是死路一条,恰逢将军府上嫡长孙刚刚出生,沈将军看着这个身怀六甲的女子,没有身手,又是柔弱的人,一时间动了恻隐,但又要防备,就直接把这个外奴女带回了将军府监管了起来。
半年后女子生下了一名男婴,沈将军本来打算带这女子和孩子直接去关外,把她送出关外让她离开,他半生杀戮,这也算是为他的孙子积德,只是没等出发,蓟州的案子一出,他就被带来了天牢。
将军府中看管森严,这绣图到底是如何传出去的。
沈将军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抬头看她反问,“娘娘是从何处得来的此图。”
“沈将军如此一问,那便是能把这女子带到本宫面前来了。”禇芷聆一捏这图,她怎么会查不到,和禇家案子有关的官员她都记得,一个一个往下查,彻底的查,镇西将军当年负责抓捕那些外奴,她自然要列在首选,在镇西将军府中安排了人手,意外的有了这么一个大收获。
“单凭此物皇后便说臣知晓那外奴身在何处,臣担当不起此罪。”
“私藏外奴,还是两年前案子有关的,沈将军可知何罪,将军被抓第二天,镇西将军府在守卫森严的情况下还要秘密出城,沈将军觉得是为何事。”褚芷聆说罢,空气凝结。
沈将军看着眼前的皇后娘娘,镇西将军府何时混入了外人他竟丝毫没有察觉,离开将军府的时候他就嘱咐过夫人不可轻举妄动,守卫森严之下还要出城,必定是为了把那母子送出去。
私藏外奴不算什么大罪,顶多他降职而已,即便是人被抓到了他当不认,也不能证明那就是两年前三十个人中未被抓捕归案的那个,他不过是好心救了人,沈将军心中审视着形势,半响,抬头看褚芷聆,“皇后想为褚丞相翻案。”
“沈大人十三岁参军,十六岁杀敌,二十二岁军功显赫,这些年来为我朝立下许多汗马功劳,忠君,为人公正严明。”褚芷聆跳过他的话缓缓道,“蓟州一案,沈将军受下属牵连,身在天牢有所不知,这朝堂之上,可没几个人为沈将军求情,就是平日里与沈将军走的最近的齐太傅与杨家,也不曾站出来为沈将军说过半个字,沈夫人求了几次闭门羹,关系好的,不过也就说说罢了。”
蓟州一案,吏部尚书落马之后朝中大臣纷纷选择了自保,坐上这个高的官职,谁的底下没有点不能说的脏东西,这会儿能藏的多深就藏的多深,皇上看不见注意不到才好。
沈将军脸色沉了沉,胡渣满脸掩盖着大半的神情,在朝中颇具威望的,出了事儿却没几个为他说公道话,这还不够令人心寒的么。
褚芷聆话锋一转,声音高了几分,“沈将军的为人和功绩,本宫与皇上都知道。”
“这是否皇上派娘娘前来。”沈将军眼底神情诸变,很快开口。
褚芷聆看着他背后黑漆的墙,朱红的嘴唇轻启,“本宫乃一介妇人。”算是默认了沈将军的问话...
三日之后镇西将军沈赫林被释放出了天牢,蓟州一案遭下属牵连,但念其军功,官职未降,罚俸一年,收回其手下一支军队。
蓟州一案让连家元气大伤,吏部尚书下马,吏部多位官员遭到洗换,这是皇上登基六年来第二次官员大更替。
第一次是新帝登基,皇上没得选,都是先帝当年安排和几位老臣举荐,而这第二回就是碰上了时机。
没有哪个皇帝可以容忍大臣手握职权不放,镇西将军入狱就是最好的例子,新皇登基时才十三岁,先帝时期就已经位高权重的这些老臣倚老卖老,喜欢自己说了算。
前有蓝家蓝婕妤身死冷宫为例,后有吏部王尚书,连家和沈将军警示,蓟州案子后,皇上的作为在不少大臣心中敲了一记警钟。
十一月。
今年的秋入的早,十一月比往年来的还要冷。
三天前褚芷聆见到了这个两年前三十个外奴中的漏网之鱼,沈夫人带她进宫,若不是事先知晓,一眼看过去相貌和恒安城生活着的百姓差别并不大。
这个外奴知道的并不多,这些人常年留在恒安城附近,她是跟随着丈夫好几年前就到了这里,从她口中,褚芷聆得知他们不止一次想要刺杀皇上,狩猎场那次是成功了。
当褚芷聆问起是谁在恒安城中与他们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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