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I.是不是很可怜-5-(2 / 3)
「我到底在干什么?」我忍不住红了眼眶问自己。
「……。」陆藏拿来乾净的衣服,不死心地说:「至少随便冲个澡吧,算我拜託你?」
「嗯。」我接过他手里的衣服走进厕所,不到十分鐘就洗好出来,倒进床铺里拉起被子睡觉。
就算不想输也是睡醒后的事了。
床头的电子鐘显示下午一点,我翻过身打到一个不小的物体。
「噢──!」那个物体还发出哀号声。
我睁大眼一看……
为什么是陆藏?为什么他在我床上?看起来还像刚睡醒?
我直起身来想掀开棉被看清楚。
「干嘛……」他抓着被子不放,蹙眉喃喃:「几点了……」
「你不是说要在楼下做什么事吗?为什么在这里睡觉?」我刷了刷脸,确定这不是梦,心想:「他应该不会对我產生什么误会吧?」
「昨天本来想确认你有去洗澡才能睡床,结果躺着等了一下就睡着了。」他恍惚坐起,呆愣半晌才戴起手錶看时间:「都这么晚了……」
他若无其事。
我也只好若无其事地下床盥洗,坐在沙发里挑些喜欢的原石,看能不能画几张新的设计图。
「你要振作了?」他睨了一眼,神色跟刚睡醒的呆滞完全不同。
「对不起,我没注意你睡在床上,如果我有看到就不会……。」我觉得还是应该澄清一下,避免某种误会。
「就只是睡在同一张床上。」他打断我的话:「而且你也没对我怎样吧?」
「还是很奇怪吧……」我对环境没什么要求,可是有那么一点道德洁癖:「以后不会了。」
「嗯。」他轻轻应了声就往工作桌去,安静地在镜头前整理布料的纹理,将几片布料粗略地缝製固定再拿去车缝。
答答答。
答答答答。
答答答答答。
缝纫机断断续续运转着,他已经专注工作两个半小时了,我画了几张设计图正想着该挑哪一款先做。
「唔──!」他抬起头伸伸懒腰像个老人般长吟,接着又继续把车缝好的部分固定在模特儿身上确认位置,再一次回到缝纫机前。
答答答。
答答答答。
答答答答答。
「啊──!」他惊呼一声,听起来很不妙。
「怎么了?」我起身探看一眼,他的食指被针车钉穿在机器上:「天啊!」
我看着他把针转开,指尖放肆地喷血。
「嘶──!」他吃痛地深呼吸,抓了一团卫生纸吸血。
「这样不行,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了,等一下就止血了,又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他只顾着催促我:「帮我把布料拿去冲水,不然血乾了很难清。」
「可是你……」血液染红了一团卫生纸,他又换了一团新的。
「快点!」
「好……」我急忙把布料拿去清理,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倒在地板上了。
「陆藏!」我慌张地拿出手机想叫救护车,但这种伤就叫救护车似乎有点滥用资源?我还是自己开车去好了。
「你还能走吗?」
「干嘛……」他含糊喃喃:「我不用……」
「先不管你是贫血还是怎样,针也不确定有没有生锈,万一破伤风呢?」我拿了车钥匙搀扶着他上车。
索尔大哥过户给我的三手轿车开不快,而且我对急诊室入口不熟,不小心多绕了几圈,送到的时候他已经说不出话了。
护理师架着他进急诊室打针、包扎。
看到针筒往他戳过来,我下意识把他的脸揽进怀里,说了小时候师母对我说过的话:「看不到就不会痛了。」
「嘶──!」他还是倒抽了一口气,我彷彿能感受到痛觉跟他一起闭上眼。
他睡在急诊室的床上。
我呆坐一旁思考该不该通知他的亲戚,偏偏又知道他跟亲戚关係不好,联络了反而会带来没必要的吵闹?
况且护理师刚才也说没什么问题……
那还是不要联络好了?
我有权利做这种决定吗?
「看不到就不会痛……这是什么鬼逻辑?」他惺忪睁眼,不耐烦地说:「这种小伤干嘛来医院?丢脸死了。」
「小伤你还晕死过去?」
「我哪有晕死……还能听到你说话好嘛!而且打针的时候你对我做了什么?」他的视线往我胸口飘,我跟着看了一眼,再抬头看他一眼。
他别过头,耳际红透了。
「你别误会,我是觉得你可能也怕打针,所以就反射性帮你挡住……」
「痛觉不会因为看不到就消失!」他朝我蹙眉低吼。
「我觉得很有效啊!以前我怕打针师母都会帮我挡住,一直到高中健检抽血也有朋友帮我挡住,对你没用吗?我是真的觉得很有效啊!」
「不是那个问题……我刚刚已经被针戳一次,被你带来医院还要再戳一次!你还真有良心?」他无力地翻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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