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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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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腿的短袍下,绑着黑色匕首,那是她用来杀人的武器。随着陈导的一声“开始”,镜头拉向了郜台山庄的石阶,一排排白灰色的石阶,她每走一步脚边的鲜血随着石阶缓缓落下,氤氲在石面上。第二组镜头拉向她的脸,摇铃面无表情地盯着郜台山庄的双推门,目光死寂,铜铃声在空旷的山庄发出诡异的声响。下一刻,她停在了山庄门前,大门咣当从内打开。“咔”——陈导喊了一声,拿着扩音器对祁妙说:“妙妙,你的眼神再狠一点,摇铃初次登场,要制造狠厉的感觉,她是个反派,你要明白。”唔……祁妙抿唇,认真地对陈导说:“陈导,我细细揣摩过,摇铃虽长与组织,她完成任务回来后的眼神肯定不是狠厉,而是麻木。”陈导:“……”似乎不太理解祁妙为什么会这么说,拿着扩音机继续说:“初次登场给人的印象很重要,你再试一试,我们再来一遍。”于是祁妙闭了闭眼睛,仔细回想周行之曾经跟她说过,试着去代入自己就是摇铃,年幼失孤被卖入刺客组织,从小到大只会杀人的她,在完成任务后回到组织,她的心境是如何。“开始——”第二次开拍,祁妙再一次面对镜头,剧本里只有短短几句,摇铃脚边滴着还未干枯的血迹,一步一步迈向了组织的大门。推开门的刹那,组织内飞出两排漆黑的人影,没给摇铃反应时间,刀光剑影。祁妙凛了凛神,这一次她选择在迈上台阶之时,任由血流顺着台阶缓缓滴下,稍稍顿住了脚步。陈导微微挑眉,下一刻便看到祁妙手速极快地从右腿掏出那枚绑在腿上的黑色匕首,手腕翻转,将匕首藏于衣袖,而后才抬脚向上走。有些惊奇,动作利索,陈导没有喊咔,拿着对讲机示意继续。……门被打开,剧组的工作人员用线拉开了门后,鼓风机对着祁妙呼呼地吹,额前的碎发和脑后的长发一股脑吹了起来,而下一秒,鼓风机移动到两侧,山庄内飞出来两排黑衣人影。手持刀剑,朝着她袭来。根据武术指导老师的指示,在冲向她的时候,导演组会喊“ok”,接着下一组镜头就需要她绑威亚,而后开始了打斗的动作。但祁妙有心一试。她……等的就是能够展示自己前一世属于的自己。她的名字虽然也是祁妙,但她从来就不是柔弱小花,不是唱着歌跳着舞的女团成员,她是大司朝镇国将军,替父驻扎楼兰3年有余。她虽死在陈王手里,却自认不输陈王分毫。她想念大司朝…也——眸子里划过异样的情绪,叱喊的围杀袭来。祁妙再次错失了这道情绪,微微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眼,是蚀骨的夺目。在陈导准备喊“咔”之际,祁妙腾空跃起,像飞雁般,短袍飞扬,额饰在额头擦过一丝微凉的肤感。那枚匕首托手,翻转,凌厉地出招。一时间,陈导被惊得连手中的扩音机都拿不住,他徒然站起身,有些不可置信地盯着面前的屏幕,像是不相信,在下一秒又再次朝现场拍摄实景转去目光。鼓风机制造出肆意挥洒的场景,卷着落叶飞扬。摇铃的腾空翻,让在场人无不惊异,陈导目光一顿,副导正准备喊“咔”,却被他抬手阻止,颤颤地手难以激动,拿着对讲机喊了一句:“继续——”“别停——”“群演,继续围攻,动作再多一点——”……仿若真的发生了围杀。风声呼啸,随着她的动作,手腕脚踝的铃铛发出清脆而急促的叮铃,像谱写了一首轻快的童谣,但场面混乱,交织在一起,给人极大的矛盾和反差感。收音老师都被眼前的拍摄吸引了心神,举着收音话筒,绕着场地快步行走。祁妙侧身,抬手翻着匕首,朝一位群演的后脖颈袭去。陈导连忙:“咔——”随着他的话音刚落,众人在第一时间停了动作,祁妙吐出一口气,手指不由自主地颤了颤,心脏扑通扑通地跳。鼓风机关了,风声停了。整个人像被丢进了真空的玻璃仓,什么都听不到,只听到自己浅浅的呼吸以及燥热的心跳。渐渐地,她感受到一丝微凉,夹杂着秋风,背后湿了汗,被风一吹,透着沁人舒适。耳朵逐渐恢复了听觉,眯了眯眼,看到王悦正一脸激动地朝她跑来,手里拿着电解质水和湿纸巾。目光波动,对上了导演组的摄像区,他们一脸兴奋,手中鼓掌,耳朵这才开始收音,听到了掌声。王悦拧开瓶盖,把电解质水塞进她的手里,又连忙撕开湿纸巾,嘴里不停念叨:“卧槽妙妙你t太棒了,这一动作是吴泽教的吗?你怎么学的这么好?”吴泽是剧组的武术指导老师。她愣愣地看着她,没回,陈导走了过来,满脸笑意,拍了拍她的肩膀,重重地说:“可以啊祁妙!真不错,没想到第一次演打戏,你就这么顺——”顿了顿他又说:“看来他赌对了,我没选错了……”喜滋滋地望着她,“你先休息一下,我们接着拍大长老的戏,拍完第二组镜头有你,你再准备。”说着就和大长老的演员沟通去了,途中吩咐了群演,下一场卖力点,可以价钱。祁妙却什么也没听进去,停留在上一句,「他」——他是谁?赌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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