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报酬(2 / 3)
腔作势的贪得无厌的斤斤计较的狼心狗肺的大逆不道的没有心没有爱的怪物。
罪孽深重,无可救药。
我不相信神,因为我这样的“人”,肯定会下地狱。
永远没有任何解脱希望的,无间地狱。
心脏剧烈地鼓动。
好像全身上下仅剩这一个器官。
砰。砰。砰。
四肢在震动,头脑在震动,躯干在震动,大地在震动,天空在震动。
不能工作的话,不能赚钱养活自己的话,活着就没有意义,活着就是社会的麻烦,活着就是家庭的负累,活着就是旁人嘴里的笑柄,活着就是浪费地球有限资源的废物。
是行尸走肉,是寄生虫,是吸食父母血汗的鬼。
……不能,我不能丢掉这份工作,我要好好做,我会好好做的,我找不到更好的工作,我不能被辞退,我不能。
不能,不能,不能。
绝对不能。
为了讨好客户,“现实世界”里,我曾经一起去饭局陪酒,那时我才知道我遗传了我妈妈的体质,对酒精过敏,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我人生中难得的“长处”,我说话做事总是擅长“不讨喜”,我又一次扫了别人的兴,我记得那些从脖子处开始蔓延的大片红疹,很痒,我抓破了皮肤。
我大口地“呼吸”,我大声地“喊叫”,我拼命地“伸手”。
游乐园嘈杂的人声重新灌入耳朵。
我没有大口地“呼吸”,我没有大声地“喊叫”,我没有拼命地“伸手”,实际上,我呆站着,被“临时监护人”搂在怀里,塞在嘴里的手帕是唯一的“真实”。
头上多出的触感,是伊路米在摸我的头。
我望着他,恍若隔世。
“妈妈知道甜点的事了。”他说。
“因为刷卡的消费记录。”他说。
“不过我们可以暂时不用回去,爸爸说任务截止日之前剩下的时间,我们可以自由支配。”他说。
他把我嘴里的手帕扯了出来。
“任务结束,我们可以去玩了。”他说。
他握住我的右手,冰冰凉凉的。
他牵着我,在人群中走啊走。
走到了湖边。
太阳低垂,像天空灼热的眼泪,随时要滴进湖里。
吹了一会风,我回过神,顺着伊路米的视线看去,看到湖边的远处,有一个眼熟的身影,是我们连续跟踪了四天的目标的身影。
俗话说,人生最痛苦的事,莫过于少年丧父、中年丧偶、老年丧子。
失去妻儿的中年男人,独自站在湖边,身边没有看到保镖,或许是被他支开了,或许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待命。
“他不会是想死吧?”伊路米问。
“我们要不要救他呢?”伊路米问。
“???”你是谁?你是伊路米·揍敌客吗?你不会也是空降角色吧?!!!
“他要复仇的话,也会委托我们家吗?”伊路米看着我,“我们杀了他的家人,他却会反过来给我们钱。杀手,真是个好工作呢。”
“……”是伊路米·揍敌客本人没错了。
不愧是你,揍敌客家的长男,职业杀手界的敬业模范,伊路米·揍敌客。
“如果我有名片就好了,这个时候很适合向他递名片。”伊路米说。
“……”别人刚死了妻儿,你就去毛遂自荐,推销业务吗?看看气氛,做个人吧!伊路米!
伊路米似乎真的有动身前去推销业务的打算,我在牵着的手上用了点力,让他重新看向我这边。
“不要多此一举。要低调,伊路米。”我用唇语说。
“……”他想了想,收回脚步,“好吧。姐姐说的没错。”
比起游乐园的娱乐项目,伊路米对“观察目标的后续生活”这个“娱乐项目”更感兴趣。
来都来了,我百无聊赖地在隐蔽处仰头看月亮,听树林中的虫鸣。
啊,lolita洋装真是好,长袖长袜的,而且旁边有个穿短裤的伊路米转移火力,我不用太担心蚊虫叮咬。
玻璃窗的撞击声令我条件反射地望向声音来源,那栋私人别墅,那栋刚死了妻儿的中年男名下的私人别墅。
原本拉紧的窗帘,被其中衣裳凌乱的女人压往一边,以我的角度和眼力,可以清楚地看到他们在做什么。
“???”x2
啥?这么刺激吗?不,你们在干什么?!
家花不如野花香,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席巴你不会也是这种人吧!“工作忙”是渣男最常见的借口,你的杀手工作是真的忙吗?!
等等,我差点忘了观众不止我一个。
我一个人看爱情动作片,可以。
带着儿童看爱情动作片,不行。
我伸手挡住了伊路米的视线,向他摆出严肃的表情。
“怎么了?”伊路米大大的眼睛,小小的疑惑。
该跟他解释何为生命的起源吗?
不不不,对于儿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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