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意大发(1 / 2)
宁奚换了单人病房,房间里很暖和,她拉了一下被子盖住输液的手,想起昨晚和谈策一人一边睡在床上的滑稽场景。他大概是觉得哄哄她会死,所以连抱着她睡觉都不肯,她也懒得和他动口舌之争,自己卷着被子睡到了一边。
如果身体的体力允许,她昨晚还能发挥以前的本事去缠一下他,可惜身上没力气,动一下都嫌烦。谈策也是真的一晚上碰都没碰她,只有早上的时候,他把她拍醒吃饭,脸色还臭的像她欠了他八百万。
“给你买了点粥,还有几个青菜,”周映东推开病房的门,伸手把前面的灯打开,“将就着吃吧,你嘴太挑了。”
宁奚昨天只是那么一提没有吃饭的事情,没想到周映东还真来了。他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本事在这家床位爆满的医院搞了一间单人病房给她,虽然是好收了许多,但总觉得无功不受禄,心里有点奇怪。
“别想多了,看你怪可怜的才来伺候你,”周映东习惯性地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想起这里是病房,把烟装了回去,“鸡蛋吃吗?”
宁奚点了点头,但意识到自己的手现在没法剥,让周映东剥似乎又不太合适,他们的关系好像也没好到这种程度。她动了一下手指,想从袋子里自己拿鸡蛋,被他轻轻碰开了手指,鸡蛋滚到了他手心里。
周映东把鸡蛋剥了一半的壳递给她,顺手倒了一杯热水。据他的观察,宁奚早饭几乎不吃,午饭也只一点,晚饭随缘。就这样的习惯不叁天两头生病才怪,他本来想问问谈策怎么把人养成这样,现在一看其实也不怪谈策,是宁奚自己嘴挑。
“谢谢,不过我可能没有什么东西报答你,”宁奚接过鸡蛋,轻轻咬了一口,“……如果你以后有什么拿不准的瓷器找我看看,我或许可以帮上忙。”
“现在想起避嫌了?”周映东哼笑一声,烟盒抵着椅子的扶手磕了一下,“还挺会想。”
谁让他每次见着宁奚,她都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她在外人面前大概属于那种不太会示弱的性格,即使难受得快吐了也不吭声。不知道她平时在谈策面前是什么模样,但她不说话的时候这么看着,怪招人心疼。
宁奚没应他的话,撑着身子想坐起来喝水。周映东上前给她调病床的高度,她本来在走神,冷不丁一抬头就看见他,端着水杯的右手一晃抓着了他的手。周映东一愣,弯着腰把她的病床调高了一些,扶稳了她的手。
他皱了皱眉,刚想说什么,身后传来一声轻咳。
两个人同时向后看,只见李峤站在门口,尴尬地咳了一声。他身边自然是脸色黑得像锅底的谈策,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冷冷的目光扫过周映东抓着她的那只手。宁奚手腕很细,在周映东手里显得有些娇小。
当然是娇小,他看着病床上的宁奚,目光堵着她那截手腕。他经常半夜里圈她的手,自然知道她的手很软也很细,搭在身上像没有骨头上似的,怎么玩都行,她也没动静。
周映东意识到了什么,识趣地放开那只手,随即起身,语气悠悠的:“得,我去看看宁大小姐的病历。”
谈策坐到病床前,李峤随后就跟上来把饭菜摆满了旁边的小桌子。因为今天谈策开完会以后才能做饭,所以稍微晚了一些。李峤看了一眼周映东买的粥,悄悄地把它挪到一边,将谈策做的粥端到宁奚面前。
“宁小姐,这是老……这是我新学的一种粥,您要不要尝尝看,”李峤硬着头皮撒谎,“我看菜谱上说对生病的人很好……”
“好,我吃完这个就喝,”宁奚手里还拿着鸡蛋,她点了点头,又咬了一口鸡蛋,“麻烦你了。”
谈策看向她输液的左手,起身给她把左手盖好,只是刚碰到她的手就触到了一丝热度。她手下有一个热水袋,还贴心的包了一层薄毛巾。这么贴心的事情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做的,他动作一顿,给她把被子盖好,冷着脸坐了回去。
鸡蛋……宁奚单手恐怕没法剥鸡蛋,估计也是周映东剥的。平时在家的时候,虾和鸡蛋剥好了提前放到她碗里她都不吃一口,现在别人剥的东西她吃的倒是挺欢快。谈策看着她捏着鸡蛋的手指,冷笑了一声。
“……你没吃饭吗?”宁奚见他一直盯着自己手里的鸡蛋,不知怎么的感觉身上毛毛的,“那你吃吧,李峤做的好像也不是一个人的量。”
“喂我,”谈策双腿交迭,靠着椅子抬头,声音淡淡的,“就你手里的。”
宁奚怔了两秒,刚想说他又不是没长手,但还是忍了下来。她一只手滚掉剩下的鸡蛋壳,向前送了送,语气不太和善:“这我吃剩下的,那里还有,你不会自己剥……”
谈策捏着她的手腕,稍微用了一下力气,把剩下的鸡蛋吃了。宁奚吃痛地收回手腕,看谈策慢悠悠地喝着她的水,恨不得上去给他一脚。
“住院费交了?”谈策给她倒水,目光瞥了一下周映东买的粥,笑容蓦然沉下来,“嗯?”
“周映东替我交了,说是暂时不用还,只要有空的时候给他看看瓷器就好,”宁奚据实回答,低头用勺子舀了一勺粥,“他那里的瓷器听说有几个宋官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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