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只宝狐-信与遇(1 / 2)
五十只宝狐-信与遇
那张写了很多字的信笺是张瑞给的,不出所料。
开篇先是一长串道歉和问候,具体描述了自己只是到达祁官镇之后恰好遇到了唐行卓,被他邀请做了门客,也是赴宴之时才发现客人是他们二人,为了让服务更加体贴,他告诉了唐行卓辛秘的女儿身,没想到他这厮了坏心思,现在他已经不和唐行卓混了,另谋出路,送上一些小小的物件作为帮助云云。
总之就是些谁看了都不信,但写出来又很好看的场面话。
除此之外还有干净的换洗衣物。霍坚抬手给她看自己身上妥贴的衣物,还有搭在一旁椅背上的外衫:我检查过没有什么错处,便自作主张收了下来。
要是不收,按他们两个衣衫破损的样子,天亮了离开时会更尴尬艰难。
因此辛秘也没斥责他接受对手的帮助,她懒洋洋支着下颌侧躺在床上,指挥霍坚把给她的衣服拿来看看。
张瑞做事还是比较细心的,知道狐神龟毛,那套浅蓝色的衣裙即使颜色、款式普普通通,却在布料和剪裁上下了大功夫,衣料柔软如云如絮,贴合在肌肤上水般柔滑,针脚细密又隐蔽,裙角的纹绣精细生动。
即使上身只是毫不夸张出挑的长裙,却也能保证她百分百的舒适度。
霍坚不懂得布匹,也能摸到这件衣裳出色的手感,他沉默地将裙子平铺在辛秘面前,又将一并送来的水粉色缎面绣鞋摆在床边,便于她穿着。
狐神若有所思地触摸着衣裙:你说,他所图究竟是什么呢?
似乎与唐氏中心怀叵测之人合作,但又在要紧关头置身事外,甚至暗暗相助于二人。他显然别有所图,一路跟随偶遇,但又有些正义似的,不仅没有用上手段,还劝阻唐行卓不要下手过狠。
霍坚低头,抿了抿唇:属下不知,但他不可信。
这是他武人的直觉,也是他在战场上千锤百炼而来的警惕。
辛秘笑嘻嘻地,从被子里伸出一只玉白玉白的脚,踢了踢他肩膀:为什么不可信?
霍坚没听出来她其实是在逗弄他,沉眉思忖了一会,整理语言,将自己对他怀疑的地方一五一十完整道出,组织那么长一段话又让他很是纠结了一会。
结果一说完就听到一声轻轻的笑。
霍坚错愕抬头,正对上辛秘笑眯眯的脸,她下颌有被自己撑出来的红印子,唇角微勾,娇憨得不像话:好了,我知道的。
又被她捉弄了。
男人不语,只低了头去,声音有些低沉:您不可大意。
这话着实僭越。
辛秘一向不喜欢别人管她,他还记得在辛家老宅的时候,她也就容忍了辛梓对她指指点点,就连被长老们多说一句话都会摆冷脸。
这一切他都是记着的,只是涉及到那个表面笑得温和无害,背地里不知道有什么歪心思的张瑞,他就总是担心和嫌恶。
此时才忍不住多加了一句。
霍坚说完之后惴惴地低着头,等着狐神发难。
结果房间里一时寂静,她许久没有出声。他又紧张地低头侯了一会儿,听到床上传来了悉悉索索的衣料摩擦声。
他有些错愕,抬头看过去。
一眼望到辛秘赤裸着身躯从锦被里钻出,纤细玲珑的腰身在黄昏的暖光中散发着羊脂玉般温润的朦胧,饱满挺翘的胸乳雪白丰润,忽而一颤,被轻薄的中衣遮住了,肉色竟要比衣色更雪嫩。
察觉到他的沉默,狐神扭头来看他,眉目之间艳色逼人:嗯?
霍坚慌忙低头,一时说不出话。
辛秘盯了他一会,轻声笑了:看我便看我,我生的貌美,你羞涩也是应当的。
她细臂伸展,系好衣带:至于你说的警惕张瑞我不会轻信任何一人,即便是你,所以,无需担心。
她好声好气的,仿佛是在安抚他,可不知是不是成心说些扎心的话,偏偏让他喉咙里更苦了。
霍坚抿了抿唇,没再言语,只低头沉默地跟在她身后,看她一层一层换上那身雨过天晴的浅蓝色长裙,系带款款,配上柔纱披帛,瞬间就从那个趾高气扬的神明、骄纵跋扈的家族至宝还有昨天夜里勾得人血液烧沸的艳鬼模样里脱出,摇身一变成了清丽的乡镇少女。
但辛秘扭头来看他,与那双浓黑夺目的双眸对上时,他又否认了自己的想法。
不会的不会有人以为她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子的。
她眉目间的自如和骄傲,即使是身在囹圄也照样闪耀,让人不由自主地被吸引,继而心醉于她的气质姿容。
有什么不对吗?辛秘也是第一次做平民少女打扮,身上不戴钗环,不施脂粉,颇有些新奇,提着裙角转了一圈,给霍坚看。
他吭巴了一会儿:您长得不像平凡女子。
这马屁拍得很到位,狐神眉开眼笑,乖巧同意让他给自己稍作打扮,将夺人的艳色遮掩住几分。
收拾妥当,两人一前一后,在正常不过地从月红楼的正门大摇大摆离开了。
昨日里被打晕的舞女和嫖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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