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八只宝狐-晕船与偷听(1 / 2)
八十八只宝狐-晕船与偷听
你从前坐过船吗?上船时,辛秘随口问了身边跟随的霍坚一句。
男人向来面色坚毅毫无波澜,这次同样如此,他棱角分明的双唇轻轻启合,平淡又坚定地道:坐过。
虽然是北人,后来又一直在内陆战场活动,但在进入桑洲时,他就搭乘过一次船呢,虽然只行了不到两刻钟,起码对于水路也不算陌生。
于是霍将军对这次乘船渡过这片浩浩荡荡的江面十分有信心。
只是,比起上次短暂的乌蓬小船渡河,这次木船渡江给了他非常新奇的体验。
行了一个时辰左右,他有点莫名的晕眩,胃中压压,毫无食欲,走在晃个不停的船板之上,稳如磐石的双腿竟有几分无力。
他晕船了。
强自忍耐了一会儿,他脸上的苍白倦怠甚至透过了健康蜜色的皮肤,被辛秘看出来了。
她有些新奇地用那双黑沉沉的眸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重点放在他紧抿的嘴唇和滚动的喉咙口:你可是不适?
不是很想在她面前示弱,但这种事情瞒不过去,当下也应该让她知道自己的护卫身体不适作战能力下降,来更好地把控场面,于是霍坚闷闷地应了。
辛秘虽然从未乘船出过远门,但桑洲本就水多湖多,她平日里也经常去自家荷塘里泛舟小憩,对船舶的接受能力远超霍坚,此时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有些好笑,但看着他自责的表情又觉得胸口软乎乎的,轻轻拍了拍他的侧脸:不要颓唐,去找欧阳浔问问,他那里说不定有药草。
更不想去了。
但理智告诉他,被想要代替他位置的情敌看轻与恢复身体好时刻戒备来说,简直是小事一桩,于是他也只是脚步踌躇了两下,就推开房门,准备去找人。
辛秘被分配到了船上最宽敞的一处船舱,有她住的内间,也有一壁之隔的外间,当时霍坚便是顶着辛宝震惊的目光,听从辛秘的命令住进外间的。
似是被他笨拙的宣言感动到,满肚子坏水的神明总算做了回好事,在自家人面前给霍坚小找一回场子。
霍坚推开舱门,几步迈到了船板上,制作紧张,木质船板只用隔水的油脂刷了一层,还没完全干透,踩在靴底有些粘稠,他竭力表现自己毫无异样,冷着脸步履平稳。
万幸他没有真的沦落到去请求欧阳浔那厮,刚一走到堆放着绳索的甲板上,辛宝就远远向他招了招手。
这位肤色黝黑的中年人也是一派习惯船只生活的样子,气定神闲,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了一通,嘴角轻勾:霍护卫,可是身体不适?
这些人精,他的表现根本一个人都瞒不过去。
霍坚咳了一声,有些尴尬地向他行了个礼:正是我乘船甚少,正要去问问欧阳浔可有备缓解的药。
晕船啊,挺好。辛宝说,说完顿了顿,又改口:也不是什么大事,你想要药我这里就备着。
霍坚哦了一声,迟疑地开口:那我?要从你这里拿点吗?
辛宝没说话,也看着他,眉头松松合合,仿佛内心交战,两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辛宝才叹了口气,像是放弃了什么:罢了,还是保护大人重要,你且拿去吧。
那小小的白瓷瓶被丢到霍坚手里,辛宝转头离开后,他倒出几颗咽了下去。
一股淡淡的草木香气,有些苦涩,但气味宁静悠长,舌根清清凉凉的,咽喉处仿佛喝下了几滴剔透露珠,瞬间呼吸一片顺畅。
霍坚又在船板上站了一会儿,吹着江面上畅快淋漓又裹挟着些微水汽的横风,浊白浪花濡湿靴底,江水宽广,浩荡如镜,远处的落日晕得半边水面一片通红,颇有几分壮阔的美感。
霍坚看着那处落日神色放空地发了会呆,待那种反胃的感觉完全消退之后,他才重回船舱。
只是这次,他远远地就听到了男人说话的声音从房中传来。
又是欧阳浔。
这人简直如同垂涎米粮的硕鼠,一旦他有半点放松,就会被他摸到空隙,趁虚而入。
霍坚有些烦躁,脚步一顿,很想就这样推门进去,但理智让他只是老老实实地站在舱门边,并不打扰主家的密谈。
这个距离,辛秘不知道他回来,但足够欧阳浔那厮发现他了。
就听那道柔和的嗓音忽地轻笑:大人,这些作为我前些日子里冒犯的赔礼,可还能姑且入目?
好你个欧阳浔,真是精准打击。
他看不到辛秘的表情,只能听到房里有窸窸窣窣的动静,她似是拿起什么端详把玩了一阵,然后骄矜地回应了一声:尚可。
辛秘有多挑他是知道的,尚可就是很喜欢的意思了,霍坚又抿了抿嘴。
屋里一派和乐融融的样子,一阵碗碟瓷杯碰撞的脆响,那欧阳浔意有所指道:渡了江,便进入苗疆了,那处瘴气弥漫,虫蛇甚多,秋天气温寒凉,毒虫少了些,但也是外人不好轻易踏足之处,只带着霍护卫,虽则能敌过猛兽,但他到底不熟此地,对这些恼人的小玩意儿怕是没什么经验您可有什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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