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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是什么?」
「你手上那把花俏的彩虹伞。」
花鹤初将手上刚关上的伞举起来端详,又看了看盛澜,确定他说的就是这把伞。
「明明桥下淋不到雨,但你还是撑着那把伞,一动不动地坐在这里。」
「我本来远远看着你撑着这把伞,还觉得辣眼睛,但没想到走近的时候才发现,其实这伞很好看。」
所以你到底是嫌弃我这把伞丑呢,还是在夸我这伞很美?花鹤初被盛澜给说糊涂了,想不通为什么要讨论这把伞,虽然这是她最喜欢的伞。
但盛澜只像是有感而发一般,并未再多加解释。
起初在桥下见到久违的花鹤初,他只单纯觉得她那副失神的样子似曾相识,本来既视感也不过是生活中常见的一种抽象的错觉罢了,因此他当时没有多想。
大概真的是缘分作祟吧,当晚睡前他猝不及防地想起,高中时代的某一天,他曾在放学时选择另条路径回家,途中经过这座桥下,远远地看到一个和他穿着同款制服的女生,撑着一把色彩亮丽的伞坐在桥下发呆。
当时他还暗自嫌弃这人眼光有问题,但走近了一看才发现,那把伞是透明的,而且色块界线模糊,像是渲染,原来并不难看。
总之当时下了场太阳雨,光线从透明的伞面穿透之后,连同圆润的水珠一起,在那女生空灵的脸上折射出波光粼粼的色彩,在他的记忆中留下了一抹明艳的印象。
「我完全没印象。」
「我们当时不认识对方,我只是经过你而已。」
「那你为什么还记得?」
「我为什么要忘记?」
虽然在想起来之前,他一点也不记得这件事,但当花鹤初理所当然地拋出问题之后,出于与先前与她闹彆扭的反骨心态,盛澜忍不住反问。
「也是,记忆一旦形成回忆,就不是那么容易可以忘记的,很多时候只是没想起来而已。」
没想到花鹤初很豁达地接受了盛澜的说词,就这么轻易被说服了。
嘖。盛澜偷偷在心里惋惜,竟然没能把花鹤初问住。
「你怎么会在这里?」
花鹤初这才想起最初的疑惑。
「因为想试着理解你。人终究是以自我为中心的,明明想理解,但偏偏就是不可能百分百理解。」
「我其实并不是在跟你生气,而是对当下无法立刻反驳你而感到束手无策。花鹤初,我并不是一个擅长使用华丽词藻的人,我只是个会在关键时刻突然词穷的人,我不同意你当时所说的观点,但当时的我没能清楚表达,让我觉得很懊恼。」
说着这段话的盛澜,语调虽然平淡,视线却不自在地定格在自己的交握于腿上的双手,模样显得有些颓唐,正如他所说,即便已经时隔许久,他终究没能成功理出一套完美无瑕的说词,用以反驳花鹤初的想法,并且清楚表达出自己的。
「那你……想好该怎么反驳我了吗?」
「我刚才不是都说了吗?我也是个自私的人,但适当的自私没有什么不对吧?所以说啊……我在你身上花费的所有心力,那都是因为我想那么做,出发点仅仅就只是为了满足我自己而已,所以说啊……」
「所以?」
「所以我还是想尽我所能尝试看看,看我到底能理解你多少。」
盛澜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决定遵从总是忍不住关注花鹤初的内心,总算将视线移往坐在自己身旁的她身上,对她如此宣言。
然而就在这一剎那,花鹤初猛然发觉,自己竟然是如此想念盛澜的目光。
可是就如盛澜所说,人不可能完全理解另个人的想法,所以他们永远不可能知道,在这一刻他们所產生的想法有多么相似,因为盛澜也是那样地想念,想念自己目光所及之处,有着花鹤初的身影。
儘管现实将永远存有这种遗憾,但大多时候其实可以忽略不计的吧,毕竟人类还拥有言语的能力,所以即便盛澜这般不擅言词,却依旧能够尽可能地将自己的想法传达给花鹤初。
只不过……这并不妨碍新的疑问產生就是了。
「为什么想理解我?」
「因为我想理解。」
「所以说是为什么啊?」
「因为我喜欢你吧。」
这要是让任何人来看,大概都看不出这是个告白场景吧。
因为告白的人表情平静得像是在说「今天这场雨下得有点久」,而被告白的那个人彷彿失聪般地毫无反应。
花鹤初花了许多时间才反应过来。喔,我好像是被盛澜告白了。
她整个人转向盛澜对他挑起眉毛,用手指比画着自己,脸上表情写着「你确定吗」,他也跟着面向她,然后点头,脸上表情在说「我确定」。
「……神经病。」
花鹤初又花了点时间消化,接着就在她自己也没意识到的情况下,喃喃低语出因为太过荒唐,脑子里仅剩的形容词。
盛澜从没有想过,自己此生第一次告白,会收穫到这样的回应。
「你跟盛澜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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