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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蝴蝶效应”(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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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情了解透彻,沉溺在幸福中不可自拨的他便早忘了前一阵的不愉快,自然忘记再琢磨陆仟那天莫名其妙的低落情绪是从何而来。

他的这一忘,像是蝴蝶开始慢慢煽动起翅膀,推动着一个又一个因果的形成。他没有料到之后发生的事,让他也同陆仟一样变成了钻牛角尖之人。

陆仟最近开始要准备写一个新曲子,这事儿甘明熠也知道。女孩天天呆在他身边的感觉温馨又奇妙,因为他第一次知道学作曲的学生平日的具体生活状态是什么样。

作为一个演奏专业的学生,他表示又羡慕又抗拒。羡慕是因为作曲系不需要练琴,学分已经差不多修完的陆仟也没多少课,每天都是睡到自然醒,由着心情创作,大把的空余时间给她自由支配。他一百多平的家里多了一个祖宗,若是中午之前回家他都蹑手蹑脚的,因为床上那个睡美人可能还没醒。陆仟在家的大多数时间都很悠闲,所以他也有幸经常吃到对方做的饭,每天回家动力十足。好几次他急匆匆出门,陆仟在他身旁端着咖啡杯慢悠悠给他递东西,那幅情景让他觉得满足又嫉妒。

抗拒,则是因为当陆仟真的要开始创作——若是有灵感还稍好,在书桌前一坐就是五六个小时起,女孩一语不发,埋头奋笔疾书,不会对外界给予半点多余的注意力,有次还是实在太晚被他抓着去洗澡睡觉。可倘若没有灵感……

想到这,甘明熠不自觉抖了抖身子。昨天陆仟瓶颈了一天,他虽是在自己家却感觉如履薄冰,大气不敢出。见女孩先是面色平静地从书房中走了出来,直冲向卧室,整个人大字型扑在床上,一动不动保持了十分钟,随后又突然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站在卧室的落地窗死盯着窗外的景象,甘明熠在门外看得不太清楚,只觉得玻璃反光上的人影眼珠子都没转动过。

从卧室出来的陆仟看似恢复了正常,跟他说笑了一会又再次走进了书房。他本以为就是一时的灵感枯竭,可无意间瞥见书房里的女孩面如死灰,两眼发直,一脸的生无可恋看着天花板,也不知道这个姿势已经保持了多久。

他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自己也不创作无法感同身受,只感觉女孩安静的面容底下其实焦躁不安。他有些手足无措却不知该怎么办,只能小心翼翼地努力让自己不发出过多的声响。

这个状况一直持续到傍晚,甘明熠看了一眼时间,只敢站在门口轻声问:“饿不饿?”

陆仟对着窗外发呆,闻言转过头来,僵硬的微笑:“不。”

话音刚落甘明熠就忙不迭把自己的狗脑袋挪走。

最后是陆仟主动走出了书房,看见桌上已经摆满了菜,已经稍稍调整好情绪的她内心感动,终于恢复了正常,瘪着嘴跟男孩撒娇。

看陆仟总算是缓过来一点,甘明熠也放下心来,一边给她夹菜一边问:“还是那个新作品?”

“嗯。”陆仟吃的有些快,缓过神来才觉得肚子瘪瘪,“配置挺新颖的,有几个乐器我没写过,想象不到音响效果,所以难办。”

“什么配置?”

“竹笛,古筝,中阮,二胡,”她掰着手指头数,“还有长笛,圆号和大提琴。”

他略惊讶:“七重奏?乐器不少啊。”顿了顿,“中西结合不奇怪,但是这几个乐器组合不常见吧。”

“所以嘛。”陆仟苦恼,“况且民乐我都没怎么写过,更别说二胡了,我最讨厌二胡。”

闻言他笑:“为什么?”

女孩一脸嫌弃:“就是不喜欢。一个唢呐一个二胡。我最讨厌的乐器。”

“怎么,生老病死,做白事只准用古琴弹?”

陆仟被甘明熠的逗趣乐到了:“不是。唢呐太吵,至于二胡么…”

她仔细想了想,发现还真没什么缘由,就是单纯的不喜欢:“音色不是我的菜,总觉得吱吱呀呀的。”虽然二胡是一件有很多创作余地可以发挥的乐器,无论是传统作品中还是新音乐它都能完美驾驭,但喜好这件事就是很奇妙。

甘明熠不置可否。在音乐学院里,古典乐跟民乐如同两个不同的行业,井水不犯河水,在各自的一方领地中呆着,绝不踏入另一边。更不要说很多学生都是一门乐派从小学到大,对另一方更是毫无了解的兴趣。学古典的觉得自己是紧跟国际,学民族的觉得自己是发扬传统,暗地里互相瞧不上。他则是因为很少关注民乐,自然没有什么多余的喜爱厌恶之情。

陆仟吃得开心,甘明熠抬手给她擦了擦嘴角。她嘟嘴给对方擦着,突然想到什么:“你有没有特别讨厌的乐器。”

他想也不想:“小号。”

“为什么?”

“吵。”他说得干脆,“要是有人练小号,我们那一层就别想安心练琴了。”

陆仟反应过来,笑得直不起腰来。

甘明熠看对面终于展开笑颜的女孩,嘴角也上翘着:“单簧管有个教授的课室挨着小号的课室,据说那教授都疯了,跟小号教授吵了好几次,我们系管理部门都介入调停了。最后是两个不同专业的教授拉了个微信群,一起定了课表,这事才平息下去。而且那群现在还用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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