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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二:少年行(12)教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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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各表一只。度春楼的掌柜霞姨听闻叶阙来了的消息时,一旁的芍药小心翼翼地提醒她:“叶公子今日步履匆匆,看起来心情不佳。”霞姨微微一笑,让教主烦躁的事情,她近日也有所耳闻。度春楼最角落的厢房里,少年斜倚在黄花梨的罗汉榻上,百无聊赖地用一根银针拨弄着小桌上的陶瓷罐子。角落里的铜螭龙耳叁足兽钮香炉燃着伽南香,将房外女人的脂粉味都冲散了。掌柜霞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美人图。只可惜画中的美人看向她的目光过于狠厉,破坏了本应的美感。“前几日本座去了北部一趟,那些蠢货差点给我添出乱子来。”“是他们咎由自取。”几个老家伙之间斗法,险些把北方的一整个小国牵扯进来,更是毁了北部的所有暗桩。直到叶阙过去雷厉风行地将几人都解决了,才阻止了事态扩大。“我也是这样想的,”叶阙眼睛微眯,透着杀伐果决的狠意。“所以我给他们下了虯蛊。”霞姨心头一颤。所谓虯蛊,能让被下蛊的几人自相残杀,直到只剩一人方才停止,而剩下的那一人,大多都遍体鳞伤,活不了几日。她低下头,挺直了背脊。叶阙终于扔下了手中的银针,同她说起正事:“把近日的流水和委托给本座看看。”“是。”霞姨连忙支使门口的芍药去取。叶阙转头不再看她,慢条斯理地向罐中倒入几滴药水,耐心等待着。那愉悦专注的神情仿佛里面有什么至关重要的宝贝。房间的门打开了,进来的却是本应在接客的度春楼花魁牡丹。美人莲步轻移,袅袅婷婷地向叶阙走去。“站在那边。”叶阙连眼风都未给她半分,动手从小罐中挑起一只张牙舞爪的蜈蚣。他满意地看着探向蜈蚣嘴边的银针飞快变成黑色,方才示意牡丹继续汇报。“教主~”牡丹眼波流转地向他抛着媚眼,单单两个字从她嘴里说出却带了九曲十八弯,听得人骨头酥软。叶阙终于抬眼看她,眼中却没有丝毫动容:“好好说话。本座花了七七四十九日从百虫中选出的虫王,连鹤顶红也未能杀死,不介意先用你来试一下它的毒性。”叶阙勾起嘴角,露出一颗尖锐的虎牙。分明是狠戾无比的话,从他最终说出总带着几分狂放洒脱。牡丹终于收敛起了她那副媚意横生的神色,正襟危坐起来,“禀教主,最近中原东部十洲无大事发生。避枫阁接到的都是些无关朝堂的小任务。”她毕恭毕敬地将手中的账本递了出去,与掌柜的一起静静等待着叶阙翻看。那原本张牙舞爪的虫王竟然乖乖缠绕在他的食指上。避枫阁是中原有名的杀手组织,于叁年前横空出世,很快便名声大噪。它专做杀人越货的生意,往来的不乏各国达官贵人,交易的暗桩遍布中原各地。帝王的领土还需以疆域为界,避枫阁却遍布华夏各地。世人皆知,避枫阁出手,绝无失败。就连避枫阁榜上的十大高手,都是旁人闻之胆寒的存在。同避枫阁高手一样出名的,是它一条不成文的规矩:绝不干涉任何皇家之事。据说曾经有北方某国皇储相斗,其中一方以二十座城池为代价,想要请避枫阁高手出马暗杀,都未能请动。不会有人想到,避枫阁的阁主,竟然只是一位尚未及冠的少年。也更加不会有人想到,避枫阁阁主也只是这位少年的其中一个无关紧要的身份。而他真正的身份,是苗疆绮蝶教教主。苗疆人员混杂,部落众多,各自立为王。然而,在苗疆一手遮天的,并不是这些王侯,而是绮蝶教。苗族人相信枫木化蝴蝶,蝴蝶衍生万物,“蝴蝶娘娘”就是他们的生命之源。因此,不论苗疆内部各个部族之间斗争如何激烈,他们都有同样的信仰来源:蝴蝶。他们都信奉绮蝶教,以绮蝶教教主唯马是瞻。若绮蝶教教主是周天子,那各部落的王就是诸侯。每任王在继位前都要前往绮蝶教的总坛,在仪式上接受教主的恩赐,服下帝王蛊,宣称永不背叛蝴蝶娘娘。没有服下帝王蛊的王是不被认可的,也不会被苗疆众民所承认。教主体内有帝王蛊的母蛊,只要他想,随时可以控制王体内的子蛊。但绮蝶教很少涉足这些政务,在每年的鼓藏节等宗教节日才有教中人员现身。历史上有迹可循的两次母蛊的使用,也只是因为王残忍无道,引发了部落之间的血洗。

所以,作为绮蝶教分支的避枫阁,最有名的便是它兵不血刃的下毒手法。对那些心有仇恨的人而言,避枫阁的独门毒药,堪比洛阳纸贵。叶阙,如今应当叫他的真名夜阙了。他的母亲夜澜是上一任教主,当年同外放做官的叶太尉相爱,怀上了他。但她不愿舍弃教主身份嫁给叶太尉,也不会为了他去学中原女子的叁从四德,最终不告而别,后来生下了夜阙。夜阙看了看牡丹呈上的账本,确认没有什么问题后,站起了身,将新养出的虫王随手交给霞姨。“最近做得还好,这个就送你们了。”他刚想再交代几句,门口传来了规律的敲门声,是“事情紧急”的意思。霞姨走向门口。霞姨很快便回来了,脸色有些泛白:“教主,京郊那边出事了。属下派出的人来报,南阳王府派了不少人过去。”“你说什么?”少年依旧是那副令人失神的好模样,眯起的瞳仁里像是捧着霜白的风雪,戾气丛生。眉心的红痣带着种凌厉的美,让人胆战心惊。牡丹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是已经感觉到了教主压抑的怒气。夜阙再未同他们多言一路,抄起一旁的斗篷便急匆匆离开了。霞姨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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