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要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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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来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
可今天,他食言了。
此时,他像是一具游魂,疲惫不堪,拖着沉重没有灵魂的脚步,朝温乔走过去。
没有怀抱,没有笑容,也没有牵手,只有两个简单到无力的字:“走吧。”
温乔不敢碰晏孝捷,只稍稍靠近他,嘘寒问暖:
“饿不饿?”
“要不要在机场吃点东西再走?”
“或者去公寓附近吃点?”
“温乔……”晏孝捷打断了她,全身都很疲惫,脑袋嗡鸣到发炸,“我想睡觉。”
“好、好。”
走了两步,温乔试着去牵他的手,他没有拒绝,但和往常的任何一次牵手都不同。他没有主动的十指紧扣,甚至连掌心,都冷到连温度也没有。
黑色专车,匀速行驶在公路上。
晏孝捷一手揽着背包,另只手搁在车椅上,和温乔的手没有分开,可他也没有抓紧的力气。
温乔想试着解释昨晚的事,“阿晏,昨晚我在纪老师家……”
“乔乔,”晏孝捷声音弱到快无声,“我好累,我想睡觉。”
“嗯。”她暂时放弃了。
几十分钟后,车停在了公寓外。
温乔拉着晏孝捷进了自己的新住所,她一直在介绍这里的环境,还有一些看房趣事,想缓和一下气氛,但他都听不进去,一个字都入不了耳。
进了屋后,孝孝兴奋的扑了过去。
晏孝捷蹲下身,不停地抚摸它,终于在面对儿子时,他有了笑脸,但也只是一小会而已,还是完全无法提起情绪。
放下背包后,晏孝捷没看人,垂着头说,“我想先睡会,可以吗?”
“嗯,可以,”温乔不多说了,先留点喘息地,“我去给你拿新枕头。”
“不用了,”晏孝捷无力撑了撑脖子,“我睡你的就行,别管我。”
最后那句“别管我”,刺痛了温乔,她扯住了他的衣角,“阿晏,我和陆成郁……”
晦气,提到这个名字就晦气。
晏孝捷来了点火,语气不太好,“温乔,让我睡会。”
他甩开了她的手,径直进了屋,关上了门。
那道紧闭的门,是他们隔着的高山。
温乔退回了沙发上,也不知道要些什,就这样坐着,望着窗外的天,发呆,继续发呆。
慢慢地,天空中像出现了一只脱了线的风筝,又随着猝不及防的一阵疾风,飘得越来越远。
几个小时里。
他们好像都沉眠了一场。
一夜没睡好,温乔醒来时已经是下午5点,她见房间依旧紧闭,也不想吵他。她决定去附近的超市,买点吃的,回来给他做顿晚饭。
回来的路上,又下起了小雨。
“阿晏……”
想着都7点多了,晏孝捷也该醒了,温乔进了屋就轻声叫人,不过没人应。
她看到门缝虚掩着,放了食物,就走去卧室,但里面空无一人,被子也没迭。她一慌,拿起桌上的手机,给晏孝捷拨去了电话。
又一次,没人接听。
小区附近的公园里,清澈的湖水,被没章法的雨滴打得噼啪作响。雨不大,如烟如雾,但就是因为不够大,才更烦人,倒不如一场暴雨,来得痛快。
晏孝捷坐在长椅上,深深的弓着背,手中夹着的烟,早就被雨水打湿,软得不成形。他实在憋得慌,本想下来透口气,但心底就是一团乱麻,怎么都舒畅不了。
雨滴斜斜密密的往下落。
晏孝捷全身湿透了,衬衫贴着肌肤,背脊骨突得明显。雨滴从他的刘海上垂落,手机在口袋里一直震,震得他呼吸越收越紧。
他盯着脚下那汪水,长时间的积压,终于让他爆发式的哭了出来。他从来没有哭得如此凶过,即便小时候调皮被爸爸打,他也没流过一滴泪。
他仰起头,雨水刷过脸颊,北方的雨并不柔,拍得脸发疼。模糊的视线里,像是上一次淋雨痛哭的画面,原来,已经一晃,六年过去了。
那晚,是他和温乔第一次温存完,她又一次冰冷的拒绝了自己。他坐在烟雨巷的海边,看着深幽的夜海,哭了很久很久。那时,他没有自信能拥有那个少女,更没想过,有朝一日,竟能和她走了六年的漫长时光。
这些年里,很多次对彼此的烦闷、抱怨、怒火,都因为这些日积月累的珍贵时间,一次次咽回喉咙里。
她与自己并肩而行的时间,是六年。
可他追在她身后的时间,还多出了一年。
他到底是最先动心的那个人,他把所有的疯狂、执着、热烈都全部给了她一个人,除了她,这辈子,他给不了第二个人。
长椅上,弓着的高大身躯,哭得不停颤抖,落寞得像是这冰冷雨夜里,最不被怜爱的人。
忽然,眼底出现了一双熟悉的脚,晏孝捷的身子被雨伞罩住,雨水顺着伞边,缓缓而流。
他抱紧了那个也在发颤的身子,贴在她的腿边,抖着嗓子,像个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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