殉情邀请(1 / 2)
“嘶。”白谭倒抽一口凉气,他扶着自己的左臂,那里插着一根约有三公分长的细尖片,伤口渗出的鲜血洇湿了衣服,本就重色的衣服颜色又暗了几分。叶晟蹲在白谭面前,拧着眉头,咬着下唇,表情十分纠结。双手微动,她想问白谭要不要帮他一把,白谭略显狼狈地颓坐在阵法上,后背插了好几块碎片,大小不一却都又细又长,尖头泛着危险的冷光。白谭垂眸时瞥到叶晟细微的动作,羽睫微微一颤,便抬头对叶晟道:“别靠近我。”看到叶晟微微一愣,他耐心解释:“这不是普通的镜子碎片,我自己来吧。”叶晟手掌虚虚握拳,半天松开,又徐徐叹了一口气。她左脚踏前一步,凑近白谭坐下。双腿抻直,愣愣地盯着自己的鞋头,叶晟为此刻难得安宁心绪纷杂,因死亡迫近带来的猛烈冲击的心情在安静下来后变得有些微妙。白谭一开始只是抱着她,然后把她扑在地上,现在看来那不算冒犯,因为白谭为她挡下全部本该扎在她身上的攻击。白谭尽全力保护她,他受伤了。扭头悄悄看一眼因为疼痛面色眉毛微微狰狞的白谭,第一次觉得这个男人不是那么不顺眼。他是个不怕疼的怪物,徒手拔下了后背的碎片。过于粗暴的草率,让两双白皙清瘦的手上划出几道深深浅浅的润红伤口。细小的伤口在白皙的肌肤表面非但不显得丑陋,反倒有种残虐精致的美。“白谭,你有麻烦了。”“我知道。”叶晟的突然开口让白谭微微一愣,眼下的处境不能再糟,故而叶晟语气里的复杂也没能体会出来。“我是说…,你可能要像我一样会石化了。”“不会。”白谭斩钉截铁。“啊?”“我的身体现在不是人。”白谭抬头对着叶晟无奈地笑笑,摇着头叹气。“噢。”好不容易生出的一点点关心消失的一干二净,怎么说,看来就是她死透,白谭也不一定有大事。虽然不知道这家伙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人魂离体还活得这么好,除了看着比旁人略阴沉些,也没太大区别。阴沉也是因为这人太白了,没有气色的苍白皮肤和红艳的唇让他看着就很不阳光。发质倒是不错,头发乌黑密亮,发尾没有一根分叉,右耳垂原型耳钉做工精致。叶晟第一次这么仔细地看着白谭,最亲密的两人水乳交融时,前半段她意识昏沉后半截只顾着生气了。耳钉上的图案是由密密麻麻的小符号组成,猛地看上去像是拿个刀子乱戳的,仔细看会发现像是某种未知文字,有点眼熟。叶晟捏着脖子上的平安锁举到面前若有所思,这之中是否有种关联?如果有的话,白谭为什么没给她说?他的耳环也是一种非同寻常的物品吧,是关着灵吗,还是护身品之类的。几次接触下来,白谭总是捣鼓各种小东西,有这样的猜测也实属正常。还没等叶晟再靠近一点点,白谭突然神色大变。他站起身,拖住左肩迅速走到阵法边。白谭摸出一把手工刀对着左手狠狠一刀,鲜血如瀑涌出。他面不改色地蹲下,右手握着左手腕在地上画着什么。脸上没有半分失血过多带来的痛苦,他的右手cao纵着左手缓慢又坚定地画着画完转身又径直走到对面的边缘,白谭走过的地方留下星星点点的血迹,但他毫不在意,平静地好像在散步。画完六个地方也才过了几分钟,显然,白谭在用自己的血加固阵法,在他重新坐到叶晟旁边,两人如身置黄金茧中,阵法的金光浓的似乎能化成实物。叶晟呆呆地看着他,满厢话想问,但看着白谭明显变差的面色,还是选择了生硬的关心。“白谭,你没事吧?”“不太好。”
白谭右手揉了揉眉心,声音疲惫道:“搞不好今天…”看到到叶晟的惊慌的神情立马改口,歪着头对她笑了一下。“叶晟,我手疼。”“白谭,你刚才想说什么?”“你听错了。”“你说什么搞不好今天…,你别告诉我今天要死在这儿吧。”叶晟激动的声音打颤,瞳孔因为惊惧猛地缩小,嘴唇发白,瑟瑟翕动。黑色死亡的阴影瞬间漫上全身,好像被死神的镰刀圈住脖子,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可是白谭只是默默地打量着她,过了一会儿忍不住似的,笑出声了。“你笑什么?”不可名状的恐惧下是冰冷的恨意,叶晟是恨不得立马动手给他一拳。转眼又瞥到对方汩汩冒血的左肩,终是压住强烈的情绪逼迫自己镇静下来。“你心疼我。”白谭一有空就盯着叶晟的一举一动,当看到她跃跃欲试的拳头和卸下来的动作,忍不住勾起漂亮的唇角,黑漆漆的眸子里似乎带了点得意和隐秘的怪异欢愉。“白谭,这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叶晟的声音冷又沉,压抑的语气里控诉和指责半分不少。白谭听完却只是懒洋洋地摸了摸脸侧一缕发丝,对着叶晟继续微笑,然后起身主动贴近不安的叶晟。当肩挨着肩,衣服摩擦在一起发出细小的声音后,两人之间生出一点不合时宜的旖旎氛围。“叶晟,让我们一起赴死吧。”白谭的尾调里带了点轻快雀跃。“你疯了!”叶晟猛地站起身,恨不得立马给他一脚。可是白谭却毫不在乎似的,还是一副笑吟吟的样子,他的眼里没有对死亡的害怕,反倒眉眼弯弯,眼神温暖得不可思议,他眼里滋生的温柔情愫如此熟悉,让叶晟心头猛地一震。他在真诚地邀请她,好像在说,我们一起赏花吧。乱七八糟的联想让叶晟升起古怪的情绪,她发现一件诡异的事。一旦沉下心感受着体内最深处的想法,就有可怕的仿佛来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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