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头 59(2 / 4)
「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对吧?你们两个。」解连环瞪大眼睛,歪着嘴笑着,看起来好似癲狂:「也白费你花这么多心血研究瓜子山尸洞了,吴三省……守陵人的记忆传承是有印记封印的,就像写完一封信之后你拿封蜡密合,传承的记忆也需要印记封印,代表一个仪式正式的终止……你见过拿绳子紧紧束起的竹片吗?守陵人的记忆就像是束起的竹片,用印记紧紧綑绑。一旦封印被破解,你说,束缚在他身体里庞大的记忆、过往的情绪、强烈真实的感触,一次爆发出来,不再受到任何约束……那不是一个人类能够负荷得了的。」
闭嘴,我受够了。我用力的扭开解连环的手,却被三叔的臂膀压住了。我想伤害他,我真想伤害他,怎么会有这种人?我想狠狠的伤害他,狠狠的。
「你够了没有?」三叔骂道,他好像想给解连环一拳,却被对方闪过了,导致三叔反而差一点重心不稳摔到地上。
我捏住解连环的脸,解连环枪口转向我,枪枝却被三叔用力的夺去。解连环伸手想抢,我出手阻拦,身体重重撞上三叔,害三叔本来就没拿好的枪落到地上,滑到谁都勾不到的死角。
即便身处恶战,解连环还是以胜利者的姿态,大声说道:「……守陵人世世代代都有式神跟随,除去式神之外,还有什么东西比式神更适合,更可能是印记封印?」
所以他杀了傀,所以,闷油瓶……不能原谅,混帐。不能原谅。
我发出一声低吼,不顾一切的朝解连环扑了过去。一直到很后来,我才意识到,其实,我之前一直有所顾忌,甚至还会为他担心,是由于我对他还有着很深的依赖,他是我的李组长啊,不是陌生人。
然而,那一刻,我歇斯底里的扑了过去,完全没有思考,我的脑中充满了不理性的衝动,我怀疑那一秒鐘,我是真的有能力,并且想要置他于死地的。
我后来一直想,反覆的想,好像我试图找到什么答案,可我其实连我究竟在思考什么都不确定。但是就是反覆的想:那一刻,当我朝解连环扑去,我从来不知道我能够拥有这么强烈的情绪。我不确定那是一种愤怒,或是一种伤痛的力量,但我知道那彷彿烧灼般的炙热感受,全身宛若沸腾。
然后,好似从很远的地方,我听到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
「吴邪!」
我没有立刻反应过来,但我全身一阵激灵,好像有人从我的头顶浇了一桶冷水,我的理智瞬间回了大半。我拼了命的转过头想去看那声音的来源,导致我原先瞄准解连环扑过去的身子歪斜了,我直直的摔到地上去,而墓穴里的地面实在不怎么平滑,但我一点也不在乎。
刚刚,那是闷油瓶的声音。
映入眼帘的,是奋力用着自己的四肢,半是挣扎半是颤抖,无论如何都坚决爬起身子的闷油瓶。在我们都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他便迅速伸手勾向原先落到地上的乌金古刀,握住刀柄的那一剎那,他的力气彷彿回到了体内,双足一点,人似暗箭,快若疾风,刀尖直指解连环,杀了过去。
唯一的光源来自那原本由傀提着,现在却倾倒在地上的古灯。光线摇曳,暗影朦胧,然而,我却很清楚的看到,闷油瓶高速逼近的身影,刀锋避开三叔,鑽入解连环的腹部,鲜血猛的迸出来,染上闷油瓶的身躯。在昏暗的光芒下,艳红的血显得发黑,像墨水般漆黑。
我看到刀尖从解连环身体的另一侧戳出来,但闷油瓶势头不减,压倒性的力量逼得解连环整个人朝后踉蹌了好几步,直到「磅」的一声巨响,闷油瓶将解连环整个人用乌金古刀钉在墓道的墙上。
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发出一点声音。空盪的墓道里,只有解连环痛苦压抑的吸气声回盪。
解连环的脸部因伤痛而极端扭曲,他想说些什么,但是张开嘴,却只有鲜血涌出来。我看着解连环,感到非常的不舒服。很奇怪,上一秒鐘,如果闷油瓶没有阻止我,我说不定就会亲手杀了他,但是这一秒鐘,我看着生命在一口气中挣扎,我却感到恐惧,极度恐惧。我以为我会吐出来,但是我没有,忍住了。
闷油瓶并没有立刻拔出他的刀,只是任由解连环被钉在墙上,彷彿他一点都不在乎。只见闷油瓶飞快的走到我身边,几乎是用跑的,他很专注的看着我的眼睛,好像在观察什么。
「吴邪,没事吧?」
我只是瞪着他。他的声音嘶哑破碎。
闷油瓶转过身去,咳了几声,把咳出来的血吐到地上。
「吴邪,你没事吧?」抬起头,他又问了一遍,声音稍稍清晰了些。
我还是瞪着他,没有发话。
脑子里有些什么东西转不过来了。我真的……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我能说什么?我,我刚刚,还以为……
我闭上眼睛,然后再睁开。他还是在我的面前。我试探性的伸出手,碰了他一下,指尖所感受到的是人的体温,很温暖。
「我没事。」闷油瓶轻轻的说道,彷彿看穿了我的思绪。
极度紧绷的感受从我身体内流失了,我突然感到万分疲惫,整个人朝墙上靠了过去,然后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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