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头番外--In remembrance of……(1 / 6)
当身后传来尖锐急促的闹铃声时,黑眼镜忍不住勾起唇角,摇摇头。不用看他也知道,秒针刚刚爬过了12的字样,现在下午五点正。
灰尘、塑胶布、水泥地板、外露管线,未装潢的毛胚屋设备简陋。地上随意摆放了两个睡袋,蓝色的是他的,正跪在窗边的他很显然并没有睡在里面。但是另一个黑色的睡袋里,伸出一隻白晰的手,盲目地摸索着,抓到尖叫个不停的手机,喀啦一声关去闹铃。
黑眼镜专注的凝视着特製望远镜的影像,这望远镜可是专门用来监视的高级货,很多人拿来作为狙击的辅助工具。他夸张地叹了口气,很可惜的,他现在并非执行暗杀这般刺激的任务。
黑色睡袋里传出痛苦的呻吟,黑眼镜很敬业的没有将目光从望远镜移开,但是却没有阻止自己露出灿烂的笑容。
咳嗽、呻吟、睡袋摩擦的悉窣声、再咳嗽、擤鼻涕的声音、呻吟、然后又是一阵咳嗽。
「……感冒好点了吗?」黑眼镜扬声问道,克制着笑意好让自己听起来不要太幸灾乐祸。
好一阵子之后,黑色睡袋里才传出闷闷的声音:「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咳、咳咳咳,呃噢。」
一边用肉眼在街口扫视,一边缓缓移动望远镜监视对面大楼几个特定窗口内的动静。是的,这就是他的工作,这是他已经持续了好几天的工作,真是令人兴奋不是吗?谢谢,谢谢,实在找不到比这更刺激的工作了。他的膝盖传来尖锐的刺痛,肩膀的肌肉在尖叫着疲惫。这提醒了他已经维持同样的姿势不动……多久了?两三个小时?或是四五个小时?
「你需要再睡一下吗?亲爱的。」耸耸肩,试图甩去酸麻感,他问道。
「谁是你亲爱的?」对方的声音不再模糊,应该已经坐起身了,带着恼怒和浓厚的鼻音:「不,我不能再睡了。你在那里多久了?咳咳、咳咳……八个小时?我不跟你换班你很快就会罹患膀胱无力。」
「你为我设想的真周到,兇巴婆。」
一阵擤鼻涕的声响:「你现在才知道吗?死三八。」
黑眼镜再度摇摇头,笑了,回过头去。只见阿寧一脸憔悴地坐在黑色睡袋里,身边堆了一座卫生纸小山,她手上还拿着另一张卫生纸,把半张脸埋在里头。她的头发凌乱,眼眶下有淡淡的黑眼圈,但即便如此狼狈,她仍旧保有她的专属魅力。
「你该去买点咳嗽糖浆之类的。」黑眼镜诚心建议,虽然他脸上掛着的狼心狗肺笑容让他的诚意大打折扣。
阿寧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专心一点!我们越快找到那傢伙,就越早可以回家。」
「你一个礼拜前就这么说了,但我们还是跪在这里。你确定消息是正确的?他们说那傢伙曾经在这区出现?」
「解家现任当家是这么说的。」阿寧给了他一记白眼:「他说,这城里会製造那样人皮面具的,只有这一家。我们知道那傢伙会易容,他需要人皮面具,一定得来这一区。我们要做的,就是把他找出来。」
「讲得可容易。」黑眼镜嘻笑:「那傢伙会易容,我们说不定错过了。我实在看不出继续死守在这里有什么意义。」
「像你这样怠忽职守的行为就会害我们错过他,你把头转过去,专心一点!」
黑眼镜夸张地露出哇噢我好害怕好害怕的表情,才转头继续盯着街口。
「……你以为我不想回家吗?咳咳,我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洗澡了。而且我该死的生病了,我拒绝生病!你知道我下个礼拜准备拿假去参加纽约时装展吗?我期待好几个月了,连晚礼服都挑好了,是我最爱的dolce,我还搭了fendi的包包和manoloblahnik的鞋,但是如果找不到这傢伙的话,就代表我不能去了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阿寧发出一阵快要断气的咳嗽声,可怜兮兮地吸了吸鼻子:「我快疯了,我真的快疯了,呃。」
「亲爱的,我觉得你太努力工作了。」黑眼镜心不在焉的说道,他留意到一个可疑的影子,在对街街角……唔,不是,不是那傢伙,这只是个流浪汉,真可惜。
「大老爷指定我们完成这项任务,我不想让他失望。」阿寧简短地说道:「但是你是对的。我的确需要咳嗽药水,你的膀胱可不可以再支撑十分鐘?我去两个街区外的药妆店买点感冒药,很快就回来。」
「我代我的膀胱向你问好。」
「我不需要他的问候,谢谢。」阿寧拿起钥匙,穿上外套:「你有没有需要我帮你带什么东西回来?」
「防毒面具,我不想被你传染。」
「去你的。」
***
阿寧佇立在药妆店的架子前,不耐烦地看着好几种不同的感冒药。老实说她实在看不出这些牌子有什么不一样,她也没耐心一项一项查,她现在觉得遭透了,稍微尖锐一点的声响都会让她的脑袋嗡嗡乱响,她终于理解为什么大老爷觉得保持四周的安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她现在想当场射杀每一位在她附近嘰哩呱啦的混蛋。
她随便抓了几瓶药罐,然后拿了一包可拋式口罩,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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