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磨 第80(1 / 2)
言渡说:“没有。”言菁很不明白:“为什么?你们是夫妻,而且你的病也差不多都治好了,为什么还不告诉她?”言渡微侧目,很淡地看了言菁一眼:“你不是已经告诉她了么。”言菁:“……”言菁错愕地愣在原地。看着言渡无波无澜的脸,短短几秒光景,一个猜测在言菁脑海中升起。她伸手覆住额头,感到极其难以置信:“……你是故意的?故意让她和我单独相处,故意让她从我这儿知道你生病的事?”言渡端起桌上韩锦书留下的咖啡,微垂眸,注意到白色的杯沿一角,沾了点她留下的口红印,浅浅的,像一弯红色的月牙。他唇印上那半圈唇印,抿了一口。咖啡已经凉透,很苦。但言渡却在那浓郁的苦涩里,尝到了韩锦书嘴里的丝丝微甜。言菁还是有点不懂:“可是,你怎么那么确定,我会跟她提起你的病?”轻轻一声“哐当”。言渡将手里的咖啡杯慢条斯理放回桌上,眼也不抬,平静地说:“这几年,你时时都在关注我的病情。以我们的关系,你不会主动来问我,只会去问跟我最亲密的人。”听完言渡的话,言菁呆住,只觉一股凉意顺着脊梁骨丝丝缕缕爬上来,令她不寒而栗。她清楚言渡的身世,清楚言渡自幼的经历,清楚当年言渡对言泽言朗、以及无数言氏帝国元老的手段,自然就知道,这个弟弟的手段有多狠,心机有多重。只是,言菁没有想到,言渡的心思会深到这个地步。深到她和韩锦书刚有交集,自己便在无意间,成了言渡局里的一颗棋,帮他走出了最关键的一步。言菁感到毛骨悚然。她静静地看着身旁的男人,恍惚间,眼前的身影,与她记忆中十几年前那个初来言家时的少年重合。当年的少年,泥泞满身,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阴鸷,狠戾,野豹般不可驯服。如今的言渡,衣冠楚楚,像是欧洲壁画的贵族,成熟,狠绝,孤月般不染纤尘。言菁一直以为,言渡变了。十余年的养尊处优,十余年言氏的矜贵教养,让他彻底改头换面,磨灭了骨子里的狼性。而直至今日,言菁才明白,是她太天真。言渡还是那个言渡。他只是披上了完美的人皮,暂时收敛沾血的爪牙,这些年他筹谋布局,步步为营,都只是为了实现他曾经遥不可及、又不可告人的隐秘。言菁沉吟半晌,然后深吸一口气吐出来,说道:“言渡,被你这样的疯子缠上,我真不知道是应该羡慕韩锦书,还是同情韩锦书。”言渡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下,遥望天边的朝阳。须臾,他侧头看向言菁,姿态神色皆无比优雅,问:“言菁,你觉得我成功了吗?”言菁恐惧和言渡对视。她思考几秒钟,点点头。“不。”言渡嘴角弯起病态的弧度,轻声:“还差一点。”不多时,言渡放在桌上的手机响起来。他接起电话看了眼,来电显示是“弗朗·加西亚”。言渡接起电话。弗朗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恭恭敬敬道:“boss,您让我恢复的邮件都已经恢复好了。”言渡:“嗯。”那头的弗朗静默片刻,实在没按捺住好奇心,问:“boss,这些年kc发来的每条邮件,你都会第一时间删除,不让锦书小姐发现任何蛛丝马迹。我不明白,为什么现在又忽然要把这些邮件全部恢复呢?”言渡语气冷漠,只说了一句话:“你最近话变得很多。”闻言,弗朗心猛的一沉。这段时间因为韩锦书,boss整个人的气场都温和了不少,不似从前那般凛冽如冰,这才导致弗朗产生了“boss脾气变好、平易近人了”的错觉下一瞬,弗朗恭敬而满含歉意地回话:“抱歉,boss。”言渡挂断电话。紧接着,一道清甜娇亮的嗓门儿便从远处飘过来,欣喜地说:“我上次不是跟你说我有一双很喜欢的运动鞋不见了吗?衣帽间和鞋柜全都翻了个遍都没找到,没想到被我带到老宅来了。”言渡闻声转过头,花园小径上,蓝天白云碧树红花全成了陪衬,他的女孩欢欢喜喜,笑盈盈地朝他走来。言渡嘴角弯了弯,伸出一只胳膊,韩锦书两只手都放进掌心。被他轻轻往怀里一拉,坐到他腿上。韩锦书翘起一只左脚,指着上面的鞋喜滋滋说:“喏,就这双。是不是很好看?”言渡看了眼。她的脚很小巧,一米六五的个头只穿三十六码的鞋,这双运动鞋是黑底蓝条纹,很搭她今天为祭祀特意穿的黑风衣。言渡吻吻她的脸颊:“好看。”乔叔上前,对言渡言菁韩锦书三人说:“时间差不多了,少爷小姐们,我们出发去墓园吧。”言菁从贵妃椅上站起身,想到什么,左右环顾一番,微微皱起眉,问乔叔:“言泽和言朗今年还是不回来吗?”话音落地,乔叔表情明显微变。他余光微斜,不露声色地看了一眼言渡的脸色,见言渡脸色冷漠没什么反应,才垂眸回道:“大少爷和二少爷已经好几年没回来过,今天也没带话说要来。”听见这个回答,言菁点点头,并没有再多问。旁边的韩锦书却感叹地摇了摇头。言渡见到她无意识的动作,捏捏她的小手,低声问她:“怎么了?”“老爸忌日都不敢回来,这也太惨了。”韩锦书看言渡一眼,“你大哥二哥几年不回老宅,是不是因为你?”言渡认真思考了下,回答:“可能是吧。”“肯定是。”韩锦书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成王败寇,如今言渡当家掌权,言泽言朗肯定不想跟他打照面有来往。
韩锦书说:“你在的场合,言泽言朗当然不会出现。”言渡静默几秒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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