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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最后一球飞远,闻阗摘下额前的遮阳帽,扔给一旁的球童。场上这几个人还互相夸赞着球技,他不耐烦地撇了撇嘴,抬脚往人群末尾走去。
还没走几步,闻阖清嗓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闻阗不自觉地去看他的眼色,随即乖乖回到原地。
直至离别前的客套环节结束,闻阗一直没敢再有什么大动作。闻阖满意地扬起嘴角,谁知下一秒,这个臭小子便马不停蹄地奔向观光车,头也不回。
“一点礼貌都不懂,你爸我还站着呢,你就先坐下了?”
闻闳一上车,坐到自己不争气的儿子身旁,一顿数落,“都是你妈惯的,这么大人了,天天正经事不干,到处游手好闲,叫你来打个球,跟欠了你八百万似的。”
闻阗一脸厌烦地掏掏耳朵,下车又换到闻阖身边,闻闳不再理他,转向闻阖,问起刚刚在球场上的生意。
“滨海新域那个项目,招标会大概定在下个月末,最晚这个月底把竞标书做出来,有问题吗。”
“招标公告我看了,而且我提前准备好了相关事项,月底之前肯定没问题。”闻阖今天没戴眼镜,眼睛微眯,眼神锐利,专业又理性地分析,“不过这个项目风险也很高,我建议留出部分备用资金,来应对后续的突发状况。”
闻闳伸手打断他,“褚家和方家都有意参加,如果我们分割资金,竞标时很有可能被他们抢先,这件事情我再考虑考虑,你先准备专项组和竞标书的事。”
“好,”闻阖看看闻阗,又转回头,坚定地同闻闳说:“这次项目,我想让闻阗参与,他也是专项组的一员。”
“不行,这么重要的事情,万一出了什么岔子。”
闻阗不在意地看着路上划过去的树,满脸写着不高兴。
闻阖拍拍他的肩膀,态度更加坚决,“有什么问题,我全权负责。”
。。。
有间休息室门口聚集了好几个女侍应生,闻阗路过看见隔壁的褚董,心下了然,轻笑一声,手指甩着遮阳帽,走了进去。
“我说怎么没在球场看到你,原来躲在这。”
“球有什么好打的,有那闲功夫,还不如坐在这好好享受享受。”褚生晃晃手里的香槟,凑近怀里的女人,深吸一口。
闻阗拿起桌上的红瓷茶杯,端到眼前,闻到杯里散发出的涩涩茶香,又快速放回去。
“你还喝茶呢?”
“为了迁就我家老头子呗,”禇生见他无聊,招进来一个清瘦的女侍应生,“来给闻少倒酒,他不爱喝茶。”
“走开,”闻阗将人挥走,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我还是喝茶吧。”
“转性了你,看来是家里那个的功劳。”褚生满面春风,醉意微熏,揶揄他。“早把人弄回去不就得了,还废这么大劲。”
“你懂什么,这是情趣。我想要的人,就没有得不到的。”
褚董最爱武夷山的大红袍,只一杯,足以将茶香漫遍整个休息室,可这茶对闻阗来说,酸涩得难以下咽,只喝了一口便不肯再碰。
褚生看他皱着的脸,像见了马戏团的小丑,忍不住地大笑。
“哟呵,你还懂上情趣了。你要是真懂,抽空也教教你小叔,让他对我姐上点心。”
闻阗发自内心地维护起闻阖来,不以为意地回怼他,“我小叔好着呢,还用我教。你要是心疼你姐,自己去找他说不就得了。”
“我可不敢,”褚生瞬间清醒过来,摇摇头,“我每次看见你小叔那眼神,都觉得他要剁了我的手。”
“谁叫你老去玩牌,褚弥姐都出国大半个月了,怎么还不回来。”
“还生我气呢。不过,我姐和你叔要是真结婚了,算起来,我能大你一辈,想想都高兴。”
褚生没心没肺地笑着,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身旁的女侍应生极有眼色地又续上。褚生夸奖一般,扳过她的脸亲了一口。
闻阗见状,不知怎么,想起陈束桉来,她以前也是这么陪别人的吗。他越想,心里越别扭,胸口好似灌进一桶水泥,翻搅着向上涌,将心脏一同凝固在喉咙处,进退维谷。
“想得美,你有时间,还是先想想该怎么还钱吧。”
闻阗没好气地放话,褚生不服输地呛声。
“早还上了。”
“你姐和你爸都不帮忙,你从哪弄来的钱?”闻阗认真地问他。
“小爷我自有神助。”禇生得意地摇摇脑袋,接着劝他,“你先别管这个,听我一句劝。为了个女人,不至于和兄弟撕破脸,人方者也没恶意,你就看在我的份上,把这事翻篇,怎么样。”
闻阗冷冷地看向他,语气变得咄咄逼人。
“你小子肯做和事佬,真是稀罕,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收了他的钱呢。”
禇生心虚地笑笑,眼神躲闪,急忙叫身旁的侍应生去添水倒茶。
‘当当当’,门口响起敲门声,来人穿着一身运动套装,身材高挑,一头卷发高高地扎在脑后,进门后随手摘下墨镜,露出那双与方者一模一样的眼睛。
闻阗和褚生急忙坐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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