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叹命苦惺惺惜娼伶 穷末路泼皮抢秘经(3 / 6)
去,踩着坑洼,到了那片林荫,捡个干净的地方席地而坐。
此地阴阴郁郁,不远处还有山泉,汩汩流淌,不吵不躁,乃修生养性的一处福祉,眾人默叹。
莫忆明兴起,对妖娘子道:「那些道长每天都来这里练功。」站起身道:「住持的太极无影剑着实厉害。」说罢推手,在空旷的地方耍起。
妖娘子不懂武功,仅笑他一脸灿烂。莫忆明越耍越兴奋,几步窜上一棵树,正欲反身跃下,见远远的有两人走近,心里寻思,这会正是道观的自习修持时间,谁会出现此处?莫不是那天的仇家来寻仇了?趴在树上,挤眉瞪眼告诉下面的人躲避。
妖娘子招呼傻妞和莫忆卿到不远处一块石头后面蹲藏。莫忆明借着树叶遮挡,小心翼翼,大气不喘。在树上趴着,抱着树干,胳膊酸麻。
二人磨磨蹭蹭,不慌不忙走入几人视线。莫忆明定睛一看,松了口气,这不是刘诚坚道长么?再一看,他正伸手拉着一位妙龄女子,停在一棵树下,推搡拉扯。
女子道:「你心里就只有你师父,难道没有我么?」
刘诚坚叹了口气,「师命难违,可我心里怎能没有你。」
「心里有我?那证明给我看。」
「如何证明?」
「你带我下山。」
「现在不行,以后会有机会的。」
「我们见一面比登天都难,怎么让人受得了,你带我走,」那女子央求道,「我们一起离开这个是非的地方。」
刘诚坚说:「我现在学艺不精,如何保证你的生活?难道等我们下了山,你又要回那烟花柳巷不成?」
女子见说服不动刘诚坚,拉起他手,瞥见他手中的剑:「我送你那个剑穗子呢?」扭捏赌气,娇声哼道:「你是不是把它丢了?」
刘诚坚转悲为喜:「怎么会。」手进道袍,从腰间解下那条粉红剑穗,拎到女子眼前说:「不是在这么?」
女子不依不饶,扯着刘诚坚的道袍,更似撒娇:「你这个人真奇怪,别人都系在剑上,你却系在腰上。」
「哪有学武之人在剑上掛穗子的?那是摆设,掛在墙上才用的,」刘诚坚傻乎乎地笑,搂着女子依偎暱语:「就送到这里吧,我要赶回观去了,被人发现就糟了。」
女子问:「我们什么时候再见?」
刘诚坚微微蹙眉,回头道:「三日之后还在这里吧。」不放心望向女子道:「你要保重,下山路上千万保重。」说罢,撇开女子往道观走。
女子娇眉低垂,蕴含千万不舍,凝望刘诚坚的背影久久不动,两手互搓,失魂一般,看他消失,才扭头离去。
妖娘子听得仔细,驀然回想自己的一段故事,心中打出几百个结,欲哭无泪。莫忆卿扶起傻妞,痴望女子离去方向。
「这可怎么办,」莫忆明从树上跳下,闷了一会儿开口:「要是让住持知道,道长恐怕要搭上性命了。」眾人摇头,除了闭口,毫无办法。
酉时用膳,妖娘子进入斋堂,见张宗阳与刘宗一都在,主动走去,深深行礼。
妖娘子略施胭脂,丹唇微啟,齿洁透皓月,抹胸掩玉肌。刘宗一还礼,不见张宗阳动静,发现他竟对着妖娘子看呆,走上前去,悄悄捅他。
张宗阳出神模样与他平日的正襟危坐相差千里。梦醒之后,匆忙还礼,喊弟子见过,招呼蔡都管善待客人,令孟诚严寻处干净房间。妖娘子婉言拒绝,执意与姐弟睡在一处。张宗阳便下令道童搬去李诚慈屋里将就。眾人领命,不敢怠慢。
妖娘子与傻妞在道房与姐弟聊到天亮,浅浅睡去,一早收拾行装。姐弟送二人至山门,依依不舍。莫忆卿挽着妖娘子的手臂不松手。妖娘子耐心规劝,与傻妞往山下走去。傻妞眼含热泪,朝姐弟挥手。
李子欢将铺盖移回原处,见二人失落进门,没好气儿地说:「可算走了,也不知道住持是不是吃错药了,如此礼待,真是前所未有,嘖嘖。」
玉儿见莫家姐弟阴着脸,知道他们送走亲人,心情欠佳,见李子欢不合时宜挑衅,翻他一眼,斥道:「李子欢你长点出息行吗?不说话你会死啊。」
李子欢反咬道:「他俩的嘴都长你身上了,什么话都得你说是吧?」
莫忆明听了,胸燃怒忿,盯着李子欢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李子欢仰头瞥眼,颇不耐烦:「莫不是你家姑姑跟住持有什么说不出的故事罢。」
「你不要胡说,」莫忆卿愤怒起身。
李子欢见姐弟急眼,更加得意,道:「我们让出房间来还没急,你们却先急了,莫不是真有什么事情吧?你俩也知道……」
「去你妈的,」话音未落,李子欢的脸被莫忆明右拳狠击,麻了半边,用手捂着。莫忆明吃软不吃硬,打他一拳不解气,伸着胳膊还要抡。李子欢学过功夫,心想世道乱了,遭别人欺负也就罢了,连只有猫狗功夫的人都敢在自己头上撒泼,负气斗狠,出拳反攻。
莫忆卿与玉儿奋力伸臂,拨开二人。玉儿拦住莫忆明,按下他的狂舞双臂。莫忆卿则抓住李子欢,较量不过,被推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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