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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着辈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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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阳长廊,紫藤花依势缠着大红漆的柱子蜿蜒而上,绿叶衬起紫色的花穗,老远便能闻见淡淡幽香;小桥流水,嫩绿的芽破水而出,拳着的荷叶缓缓舒展,平铺在水面上待蜻蜓来歇。

被拘在屋里好几天的穆婉清,在赵,沉二人公事繁忙中得空溜出,她拉着狄青在长廊下嗅着花香,赏着春景。

“狄青姐姐,你为什么不高兴?”因是沉侍卫的“功劳”,使得大她几岁的穆婉清,满脸的天真无邪地叫着她姐姐。

狄青紧锁的眉头微微展开,木已成舟,更何况世子爷再叁警告,她也不得不就此妥协。

“没什么,婉婉。”这是她的乳名,也是她前几日缠着赵子钰和沉黎四处找寻爸爸妈妈时,告诉他们的。

话说几日前,痴傻的穆婉清听从赵子钰的叮嘱,乖乖在房里养病,虽然她搞不清楚自己得了什么病,还是乖巧的喝了几天药,见来人除了赵子钰和沉黎,也就狄青一人,虽感觉他们都是好人,但陌生的环境呆久了让她心慌,每每问起自己的家人,他们总会将话题岔到别处,来回几次后,穆婉清也就不再多问。

只是一日凌晨,夜色未明,思家心切的她趁着身边两个男人熟睡未醒,蹑手蹑脚的轻声下床,一人光着脚掌,哧溜溜跑了出去,蜿蜒曲折,这别院虽是不大,但一般人若是没个侍从带路,都难搞清方向,更何况心智年龄也就五六岁上下的穆婉清,她摸黑儿转了半天,每一处都陌生的让她恐慌,没有记忆中的高楼大厦,没有喧嚣杂闹的车流人海,看到的是亭台楼阁,所到之处皆是电视里才会有的古色古香,这是她五六岁不能理解的地方,赤着脚掌,出来时也就单薄一件亵衣,夜色露深,摸索到假山石上的亭子里,又惊又恐,又冷又饿,小女人抱着手臂,蜷缩一团,在这个陌生到没有一丝熟悉的环境里,她害怕得都不敢放声大哭。

赵子钰和沉黎醒时,发现中间的床榻上空空如也,两个男人也来不及多想,随意遮上衣袍,披散着发丝,拖拉着鞋,就叫起园中所有人一齐寻找,大伙这是头回看世子爷如此焦急,以至于没有了往日的端庄,想着这人物必然重要,连忙打起精神搜寻。

别院里灯火通明,前屋后院没有被人撬门的痕迹,前厅后廊也是了无踪迹,正当两个男人焦头烂额之际,沉黎多年习武而得的过人的听力,头上的假山凉亭上微弱的气息,男人一个辗转腾挪,行至凉亭,目之所至,就瞧见被露水打得湿冷发颤的小女人,蜷缩在角落熟睡,男人真是既心疼又是气得牙根痒痒,抱起地上的女人,圏在怀里,细细观瞧,熟睡的小脸上一道道泪痕,梦里的她还在忍不住抽泣。

“找到了!”他挥着手中的灯笼,向假山下等待的赵子钰喊道。

男人一前一后,穿过长廊,回到屋子,放下怀中的女人,沉黎这才发觉前襟上湿透了一片,再看看女人嘴角发亮的水渍,恼怒的情绪顿时被搅得无影无踪。

“这女人!”赵子钰咬牙切齿地上前,瞧着她,看了看自己头上杂乱不堪的头发,脚上左右颠倒的鞋子,都多少回了,我这世子爷光辉的形象,还要不要了!不理会一旁的沉黎阻拦,一巴掌打到穆婉清的臀部,这一掌听着劲儿大,其实扇得巧妙,熟睡的女人当场被惊醒,迷迷糊糊的,看着眼前两个穿戴散乱的男人,一把扑到离她最近的赵子钰怀里,放声大哭。

怒火中烧的世子爷,在女人扑进怀里的那一刻,真真是百炼钢成绕指柔,再大的火气都被搅和的稀碎,“还乱跑吗?”男人抚摸着她的后背,边是帮她顺气,边是温声质问道。

怀里的女人眼泪鼻涕止不住的流淌,好一阵儿发泄,慢慢地鼻腔哽咽道:“我就是,想,回家!”

两男人一左一右,沉默了片刻,还是沉黎率先说道:“这里就是你的家。”

穆婉清听着,从赵子钰怀中探出乱成一团的小脑袋,倔强道:“不是,这里不是婉婉的家,爸爸妈妈呢?他们不要婉婉了吗?”

即便智商被封锁在幼时,稚嫩的她也还记得五六岁时,他们家在怎样的地方,那里是一栋栋砌着青黄瓷砖的大楼,他们家的阳台上摆满了一年四季轮换着盛开的鲜花,爸爸总是开着车去幼儿园接她,还有钱询,妈妈说他的父母总在国外出差,自己要帮助他,她还记得钱询被父母接走之前哭着向她发誓说,一定会回来,要娶她作自己的新娘,她说着,笑得灿烂,殊不知,赵子钰和沉黎听着她的童言,那个陌生到他们无法想象,格格不入的世界,看着她的向往与憧憬,第一次,心惊慌到无措,只觉得眼前的她随时会回到那里,他们触不可及的地方。

赵子钰收紧了他的拥抱,死死拘着怀里的穆婉清,只有这样的感觉才算真实。

沉黎看着紧张的赵子钰,感同身受的无助,强打起精神来,编造出的谎言:“你的爸爸妈妈有事儿要出远门,所以把你寄放在我们这里,你要乖乖听话!”

穆婉清听着,强挣扎出赵子钰的怀里,粲然一笑道:“我就知道他们才不会丢下我的,”说着,看着眼前因自己任性而一夜未眠的两个成年人,她站在床上,勾起唇角,甜蜜一笑,像妈妈教过自己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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