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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印传奇纯爱版(22)(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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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开销。陈瑶说她暑假里要到澳洲亲戚家待几周,是的,她是这么说的。我能说什么呢,我说:「goodck!」如你所见,在可预料的时光里,日子正在变得局促、无聊,甚至令人憎恶。有个晚上母亲打电话来,问我啥时候回去。我说还没想好。她说:「那你就慢慢想吧」然而根本没容我想,第二天上午老贺就来了个电话,当头便问我在哪,然后让我到她家吃饭。

别无选择,我只好接受邀请,去吃饭。西大住宿区我还真没去过几次,难免一通好找。所幸在电话指挥下,我终于在十二点之前成功抵达了老贺家。值得一提的是,李阙如在楼下接我,他挠了挠正在日益成型的ji巴毛说:「幸亏你今天来了,你要明天来,我兴许就在哪个海滩上了」我搞不懂他这么说是ji巴什么意思。所以除了一声「靠」,我什么也没说。老贺做了好几个菜,厨艺竟难得地不错。她问我味道咋样,我拍马屁说比校宾馆的强一点。说完这话,我就红了脸,我觉得自己怎么这么夸张呀。出乎意料的是,李阙如也吃得津津有味,还要时不时地彪两句英语。在老贺的强烈抗议下,后者才闭上了嘴,当然,是说话的嘴。饭毕,老贺就把李阙如打发了出去,哪怕他一百个不情愿。接下来自然就是我意料之中的事了。她问我咋不回家,呆学校很好玩啊。我说正打算回去呢。「正好,」她说:「给你安排个实习,律所、纪委或法院你来挑」这就有点夸张了,所以我犹豫了一下。于是老贺说:「那我给你挑,就法院吧,先了解了解程序,律所纪委实习往后放放」我能说点什么呢,我实在无话可说。其实我更感兴趣的是她跟梁致远发展到什么程度了。上次在校门口有幸见到了梁致远的车,多半是来找老贺,可惜没逮到正行。又开了罐啤酒后,神使鬼差地,我问:「梁总还好吧?」之后奇迹就出现了。老贺的眼突然变得很圆,紧接着一口水从她嘴里喷射而出,足足有两米远,蔚为壮观。这让我意识到,此时此刻,我,坐在老贺的沙发上,正在和她说话。然而已经来不及了。老贺甩甩手上的水,笑了笑:「既然是实习,那实习报告就少不了」********************对于法院,我唯一的印象还停留在一九九八年的平阳市中级人民法院。当时中院大楼刚落成不久,父亲坐在刑一庭的被告席上,泪光盈盈。空气中悬浮着丙烯酸酯的味道,像一大锅放馊的玉米稀饭被再次加热。我看看前面,审判席那么遥远,我望望后面,观众席密密麻麻,没有尽头。审判长以一种蓬松而搞笑的语调控诉着父亲的罪行,蓬松大概是因为她的体型,搞笑只能是因为这个西北省城的官方语言——掺着土话的普通话。而这次,平海法院没有刑一庭,没有玉米稀饭,也没有蓬松的审判长,等着我的是一老一少黑白无常。老的是个福建人,圆脸,矮个儿,嗓子里总是含着一口痰,右手上永远夹着一支烟。基本上他说十句话,我能听懂两句,还不错。少的是个平阳人,中等身材,一脸痘,西政诉讼法硕士。见面十分钟后,他就开始鼓励我考研,温馨感人却有种拿错剧本的嫌疑。如你所见,一切都还好。民一庭主管侵权纠纷,简单说就是邻里之间你给我一砖头我回你一榔头,完了扯不清楚就捂着脑袋告到了衙门。事实上翻了几天卷宗,有一半都是此类鸡毛蒜皮的屌事儿,有点蛋疼。更可怕的是白无常自己都还是个学生(入职半年多),我的到来彻底解放了他,从此打印、装订、誊稿、跑腿儿都撂到了我身上。出了两次庭,那个审判席上奋笔疾书的自然是鄙人,可以说整场庭审下来连头都没抬过几次。当然,无常鬼已经在尽力照顾了,白无常数次提醒双方当事人语速慢点慢点再慢点,好让我把他们的口水保存到稿纸上。敢情我老是练字来了。对此,黑无常表示虽然字写得寒碜了点,我的书记员工作还算尽责,「贺芳的学生就是不一样」。于是我就问他跟老贺啥关系。「你这个贺老师我不熟,她老头还算认识」他头发花白,手指屎黄,烟雾缭绕中的嗓音总给人一种喘不上气的感觉。「就高院执行局那个?」这话说得有点蠢,一出口我就开始后悔。「李国安挺有水平的,」黑无常呲呲黄牙:「毕竟是专业出身,理论上不说,前段时间那个执行失信人名单就是他搞出来的,还有点用吧」关于实习,起初母亲假装不知情,问我暑假有啥打算。我说服了,她说服啥服,我说没见过你这么能装的。母亲就笑了,发丝垂在脸颊,腰都弯了下去。好半晌,她拍拍我肩膀:「这都要封校了,也不知道你呆那儿干啥,跟老娘玩啊,你还嫩了点儿」我扫了眼那悄然露出的粉色文胸肩带,只是哼了一声。「不过啊,」母亲拢拢头发,拽了拽睡裙领子:「还得夸你贺老师效率高」老贺效率确实高,没几天她就来电话,问我实习感想。除了手酸臂疼,我还能有什么感想呢?于是我说:「誊了不少文书,写字水平突飞猛进」老贺竟然没听懂,欣慰地说:「习惯就好,真要不习惯啊,可以给你换个师父」她表示自己还有个学生在平海法院,前段时间休产假,这两天就能上班,「也是西大的,就我们平阳本地人」。然而我无所谓,事实上我压根没有换师父的打算。显而易见,不管跟了谁,奋笔疾书、手酸臂疼的命运都不可能改变。挨打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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