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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阮家,迎接他的,先是阮承扬的一阵怒视。苗青脑子转得快,想起来家里不就有个现成的医学系学生嘛,虽然还没正式上任,不过对付小小的发烧应该是不成问题的,所以在不惊动其他人的情况下,叫来了阮承扬。
阮承扬不愧是学医的,家里准备的药品什么的,足的很。很快就给林梦挂起了点滴,然后又忙活起了物理降温的法子。等容凌来的时候,林梦的体温略降了一些,看上去是不成问题了,所以阮承扬才有余力,用目光一阵阵地杀着他。
容凌向来是不把阮承扬给放在眼里的,哪怕是看到了他对他的不敬,这个紧急时刻,也直接无视了,继续大步,快要略过他的时候,被阮承扬给叫住了。
「喂,你不要做的太过分了。」
容凌又一步,与他擦肩而过。阮承扬隻得追在他后头,愤愤地嘀咕。
「你这样,以后肯定没好果子吃!」
很神奇地,容凌回了一声。
「我自有分寸。」
儘管口气依然自大地让人欠扁,可又让阮承扬莫名地有了一种受宠若惊感。因为,他实在是被这个高傲的男人给无视太久了!
「温度没再升上来吧?!」
容凌问苗青,因为一路上有苗青向他彙报,所以对于林梦的了解,止于他下车之前。儘管距离他从楼下上到楼上,不过一分钟的时间,但他还是像一个顾虑重重的老妈子一般,又问了一遍。听得苗青回答一切都很稳定,他就点了点头,继续朝床铺走去。
而后在床边坐下,弯下了腰,一手轻轻抓住了林梦的小手,一手则摸上了她的脸。她的脸看上去很红,彷佛所有的血液都在皮肤下面沸腾一般,他摸着,感觉到了微微地烫手。她的额头已经被汗水给打湿了,刘海软软地贴在她的额头上,看上去,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她的眼角尚且挂着泪,眯着眼,一副病态且脆弱的样子,让他看了真是心疼。
「小乖!」
他凑到她的耳边,低低地喊着。
她动了动唇瓣,好半天,才抽噎着,低低地喊了一声。「……容凌……」
「乖,我在这里呢!」
他轻轻摘掉挂在她耳朵上的无线耳机,这是后来苗青给她戴上的,是为了方便她讲话,毕竟,一直拿着手机,对虚弱的她来说,也是不小的负担。
她感觉到耳朵上的耳机被摘掉,就惊了一下,挣扎着睁开了眼,嘴里嘶吼了一声。
「不要!」
伸着空闲的手,就要过来阻拦。
「乖,小乖,是我,是我,我帮你把这个摘下……」
终于睁开了疲倦的眼,她看到了他,恍恍惚惚的,她觉得就像是做梦。眼泪,缓缓地淌下。
「……容凌……」
她软软地叫,吐出的呼吸,热且湿,且低弱,伴着长长的吸气声,就跟个虚弱的重症病人似的,又让容凌心疼地恨不得直接替她把这个病给受了。
「乖,别说话了,我就在这里,就在这里陪着你啊,乖,小乖,我的小乖……」
用最大的温柔,他哄着她,一边揉捏着她的小手,一边摸着她的脸,一边亲着她的小脸颊。那头苗青识相地去拉阮承扬,示意阮承扬跟她走,把这个空间留给这对夫妻。阮承扬虽然心头愤愤,可是看到那在别人面前向来冷酷狂傲地像个藐视众生的上神一样的容凌,这个时候对林梦百般哄劝,简直可以堪称完美丈夫的典范,就撇了撇嘴,过去容凌身边,对他耳语了一句。
「我看,小妈是心里有事,心里压力过大了,所以病情才加重了!」
因为按照常理,之前她吃了那些药,就不该烧起来的。人的心境对身体健康会有很大的影响,这就比如一个人长期抑郁,就容易身体虚弱,容易得各种疾病一般。
该指点的,也指点了,阮承扬就走了。说这些,他可不是为了容凌,而完全是为了林梦。谁让她是他的小妈,不让她好,他还能让谁好!
容凌略点了点头,虽然嘴上没说,心里倒是承了阮承扬的这份情。等到他们俩和虽然是后来到达,但依然比容凌要早一些赶来的医生、护士一起出了这个屋,容凌就褪了鞋子,上了床,滑入了被窝,将她整个人捞了进来。
她虽然觉得热,但还是使劲地往他怀里钻,生怕贴的不够紧一般。他将她搂紧了,又用凉被小心地将她仔细裹住,才慢慢地,怜爱地一下一下顺着她汗湿的头髮,将落在她脸侧的头髮,给重新拨回到耳后。
「……容凌……」
她哑着嗓子,低低地叫,依旧带着哭音。
「嗯,在这儿呢,乖,我在这儿呢!」
拨开耳侧的细发,他低下头,在她红彤彤的小耳朵尖上轻轻吻着。温热的呼吸,也一下又一下地吹入她的耳朵里。她感觉到了,细泪又跟着滑落。
他掬着泪嘆息。
「小乖,你在想什么呢?!」
她呜呜叫着,闭着眼,在他的怀里乱拱。
真跟个孩子似的。这番模样,就像先前在他怀里拱着的那两头小猪。但是那两头小猪容易让人理解,可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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