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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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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帝(五)

为了能尽快打听到阿九身世的消息,她也曾向倪少卿提过这件事,不过因为他亦非本地人,离春当时也曾表示并不勉强,没想到倪少卿竟然真的有去帮他打探。

「麻烦倪先生了。」

离春请他坐下来,沏了一壶茶奉上,倪少卿客气的推让了几番,才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才说道:「曾先生之前提过,对方是昏厥倒在你家门前,因天寒地冻,怕他冻死,不知身上是否有可辨认身份的信物?」

「这??」

离春稍微迟疑了一下,当时她是在自家院内发现阿九,他身上血迹斑斑又身穿黑衣,她本来不欲久留他,哪知他醒来后又痴又傻且忘记一切。为避免节外生枝,她对外只称阿九是深夜昏倒于她家门口,醒来后不痴傻不记事,因此她只好收留他在家中,除了描述身高相貌及年龄外,不愿多谈细节。

她的母亲是望族出身,就算后来过得苦,眼力依旧不俗、对于女儿的教诲也十分用心,故离春看得出来阿九身上的玉佩并非俗物,因怕他身上有这东西被人抢骗,她总是吩咐阿九别将这物让人看见,而她自己也未曾提及这事。

不过今天倪少卿这样问了,她想确实是将这事说出来,对方比较好找人,加以过去对倪少卿的认识,她稍微思考了一下,还是说道:「是有个血玉玉佩,约莫是这种模样。」

她走到桌前,提起笔来描画着玉的轮廓及雕纹,倪少卿放下茶杯,起身也看了过去。离春画的专心,并未察觉他靠来,当她画好放下笔,习惯性地往后退几步端详时,便撞了倪少卿满怀。

离春先是一惊,赶紧向旁退去,因为躲的狼狈又绊到桌脚,倪少卿连忙伸手扶住她,就这样一扯一拉,两人几乎就要贴在一起。当她身势稳住之后,倪少卿并没有立刻放手,反倒神情古怪、一动也不动的抓着她的臂膀,让她不觉有些尴尬。

「感谢倪先生相助。」

好一会儿之后,离春有些终于忍不住出声道,倪少卿察觉自己的失态,连忙放开了手,又恢復了那翩翩模样,微笑说道:「听闻曾先生书画双绝,今日一看果真如此,寥寥几笔以朱砂勾勒,就把这玉佩画的像是真的,让我看一时竟看呆了。」

听到他这么说,离春耳根通红连忙摇手道:「倪先生过奖了,我可担不起这个美名。」

「是离春你太过谦虚了。」倪少卿说完这句,又有些迟疑的说道:「我俩也算熟识,你又没有取字,私下换你离春可好?你也可唤我字『子允』。」

离春迟疑了一下,见倪少卿恳切的模样,也没有再多想,点了点头答应了,而后他又说道:「这副图能给我吗?这玉佩看起来不像通常之物,我不会轻易将细节说出,但若有可信之消息,或可凭着这画与对方确认。」

「当然可以,那就麻烦倪??麻烦子允,感激不尽。」

「别这么说,不过是件小事情。」

倪少卿离春又聊了一会儿,等待画纸上头朱墨晾干后,才将画纸收起打算离开,不过他走了几步,却又停下来说道:「你现在孤身一人,收留个成年男子在家中,想来多有不便之处。我的院子还有空房,又有仆从伺候,你不如让他搬到我那里来,你回去也好多多休息,也可避免外头流言。」

「流言?」

「不过就是一些孤男寡女共处不洁的风言风语,你可别放心上,只是我等身在教院,外头对先生们的要求会高些,怕要是传得太过,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倪少卿的话让离春不由得苦笑了起来。「确实是我太过轻忽了,不过这事,我可能还是得问问阿九。」

「若做了决定,即日可立刻搬入我院内,你也别和我客气。」

倪少卿殷切的又叮咛了几句,才拿着画纸转身离开,留着离春一人站在桌前,茫然看着他消失的背影。

说实话,她和阿九都同床共枕了,实在称不上什么清白,她固然可以不理会外头流言,可是她真能坦然面对自己的心,与阿九这样不清不楚的暧昧下去吗?

离春摇了摇头闭上眼睛,现在时间已经有点晚了,但她有些不愿回去,一旦回去阿九就会缠着她又搂又抱,弄得她完记礼法,沈迷他的气息。她抵抗不了他,唯一的反抗只能是拖延从书院到家的时间,反正阿九的伤势已经復原,家中还有些馒头及汤水,无论如何也饿不着阿九。

她才正这么想,却听到阿九的声音传来:「阿春你不用问我,阿九才不愿意搬到那个人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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