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2 / 3)
他』的影子因为痛苦变得扭曲,泪水垂落湖水,如同石沉大海,消逝得无影无踪。
隐隐约约的哭泣声回荡在空旷的湖面,绵长悠久又凄凉。
「快住手,大哥!姐姐还在呢,你吓到她了!」陆行凤大喝一声。
陆行凤的声音勾住陆行朝心里最敏感的部分,把他一把拉出了魔怔的状态。混混沌沌的脑海中被人扫开迷雾,他突然就清醒了过来。
面前没有幽暗的荷花池,也没有吞没吟夕的怪物,只有被他打得嘴角乌青的陆简。
「什么……」
刚才的记忆,是他的幻觉?
惊天动地的咳嗽声撕心裂肺,他三步幷作两步走到床前。果然,陆吟夕咳得身子佝偻缩成一个虾米,单薄的身子每颤一下,触目惊心的鲜血就渗过纱布,红得更鲜艶一分。
被陆简推得踉跄,他也没有反应。
「夕儿!不好,伤口可能裂开了。来人,找大夫!」
陆简恶狠狠瞪了陆行朝一眼,带着没有遮掩的敌意。
刚离开没多久的大夫,又被满头大汗的仆从揪了回来。一看伤势,丢给陆家父子一个不赞同的眼神。颤颤巍巍再次给伤口上好药后,抖着鬍鬚教训。
本来卧床休息就能好的伤,非要折腾成要命的重症才肯老实是不是?
说完,老头一甩袖子走了人,留下三个男人沉默无言。
一身玄衣的青年伫在屋子中央一动不动,视綫垂落在自己足间,像隻犯了错的大狗。陆吟夕看了觉得好笑,对消沉的陆行朝说:「不是你的错,哥哥。行凤也说了,你是体内阴气未散。我只是一口气没喘上来而已。」
殊不知,她安抚他的样子,和荷花池旁的小吟夕几乎一模一样。深埋心底的一丝隐痛开始蔓延,让陆行朝目光更加黯淡,放在身旁的两手紧紧握成拳,指甲深陷入皮肉。
「别说话了,你累了,需要休息。」陆简把她汗湿的髮丝撩开,疼惜地注视着她筋疲力尽地陷入沉睡。
她一阖眼,房间中顿时就少了温馨的和谐气氛,变得剑拔弩张。
「都走,让她休息。」陆简对陆行朝冷冰冰地撂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迈出了屋子。
陆行凤在陆简和陆行朝之间来回看了看,红艶艶的嘴唇扯了扯,用「你惹事了」的幸灾乐祸眼神调侃着问:「大哥,感觉如何?你现在不可激动,当心阴气逆流,伤到心腑。」
他也同样担心姐姐,但何至于跟陆简打起来呢?他单纯地以为陆行朝是激动过头了,被阴气控制了神智。
陆行凤还要再唏嘘几句,却见陆行朝猛地喷出一口黑血。乌黑的毒血顺着他綳起的嘴角流下,星星点点落在他玄色衣衫上,不见踪影。
陆行朝伸手随意一抹,通身气氛陡然一变,剥去内敛深沉的外皮,露出内里凌厉如剑锋的凶狠。
他这一口血吓待了陆行凤,凤眼睁得老大,像个圆溜溜的龙眼,「大哥!」
「你这是把阴气强行逼出来了?真是不要命了……」
阳光下陆行朝五官轮廓棱角分明,高挺的眉骨打下一小片阴影,深邃的眼窝中迸发出专注的光芒。
陆行凤突然想起墓地里幽幽的鬼火,深山中饿狼的眼睛,都是这样,孤注一掷般的执着,看了就叫人背后发寒。
剑眉舒展,额角碎发飞扬。马靴踏在柔软的春泥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踩碎了几片初生的叶瓣。
「我没事。」
陆行朝一边说,一边往外走。衣袂哗啦啦地迎风翻动,上面不知浸染了多少血迹,又隐没在极致的黑色之中。髮丝似一团黑云,在颈边纠纠缠缠,最后摆不脱风的追逐,被狂风拉扯着空中起舞。
……
几个长老围坐成一圈,每人面上都带着形状各异的面具。
青长老率先开口:「那迦楠再也不能留了!她若伤了陆简,等于将我们南疆的立场推到水深火热的地步!」
现在是南疆崛起恢復鼎盛的关键时期,他不会容忍任何破坏因素。
其他几个长老赞同,连连点头附和说:「没错,为今之计,只有抓住她交给陆简。」
「只怕,抓住她难得很!」青长老冷哼一声,「谁让有人为她通风报信呢?为了一个失心疯的药人,而置我南疆大计于不顾。」
紫长老眸光微动,透过面具定定地迎上青长老。
青长老毫不示弱,「腾」地站起身,指着紫长老厉声逼问:「紫长老!今日我召集所有人来,就是要集所有人之力,找到迦楠永除后患!」
「等找到迦楠后,如果让我发现——」青长老浑浊的三角眼眯起,「你帮过她一分一毫,今日,就别想善了!」
「我南疆容不下这等吃里扒外的人!」
紫长老冷笑,对居高临下的青长老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么算盘,青长老!除掉赤长老与我,真是为了南疆,为了新王与先王?你不过是想独揽大权罢了!」
眼见两个人要打起来,气氛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