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2 / 4)
这么给我盖棺定论?你这样就合适?嗯?」
唐其琛的声音跟撞钟一样,清晰的一声之后,余音不消,撞在温以宁的耳膜、心口、甚至整个四肢百骸。他有不平,有不解,也有不甘和不愿。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当时纵有千千结,但时过境迁,人还是应该向前看。可说完这些话后,唐其琛自己也怔了怔,他以为的那些过去,竟然从没有过去。
沉默里,前方信号灯变成了绿色。温以宁迟迟没有发车,后面排队车辆的鸣笛声此起彼伏。唐其琛看她一眼,说:「你要不想开,我来开。」
温以宁不发一语地解开了安全带,竟然推门下了车。
汽笛鸣叫的更为尖锐,唐其琛寡着一张脸,也从副驾下来,钻进驾驶位,一把方嚮往右,直接压綫幷去了路边。车速太快,轮胎擦地的声音刺耳,唐其琛一个急剎,三百多万的路虎差点车头撞向了栏杆。车停靠后,他从车里出来,连车门都没关,几步追上温以宁。
唐其琛扯住她的胳膊,温以宁脸朝前,倔强地不转过来。
他铜墙铁壁,手腕的劲儿那么大,哪还有半点胃病復发的病人样。「回车里。」语气是强硬的。
温以宁被他拉着,抵抗不了,这才把头转了过来。她望向他,眼里湿意一片,分明是哭过。
唐其琛望着这双眼睛,忽然也安静下来,但仍没鬆她的手,而是把人拉回了车边。温以宁的骨胳小,握在手里软软一截,唐其琛感受不到她皮肤的半点暖意。
车门拉开,他把人给推上了驾驶座,然后弯腰,半边身子探进去,扯着安全带从左到右,「咔哒」一声,把她系在了位置上。
「车你开回去,明早上班的时候开去公司,钥匙你给柯礼。」唐其琛声音低沉,听得出的疲倦。这句话之后,他身子往外退,手心已经抵在车门要关上。
温以宁发寒的身体回了温,她忽然开口,把那个烂在心底,介怀好多年的问题终于问出了口。「唐其琛,你当年对我好,是不是因为我长得像你喜欢的女人。」
明明是闹市街头,却生生听出了旷野之中传来的风,山迴路转哀戚阵阵。唐其琛表情平静得可怕,手心按在车门边沿,紧了又鬆,鬆了又紧,最后虚弱地滑下去,蔫蔫地垂在身体一侧。他反问:「还重要吗?」
温以宁没吭声。
「我说不是,你信吗?」
仍是沉默以对。
唐其琛嘴角一抹淡淡的笑意,眼角勾出了一个细小的弧,他说:「念念,我有想过跟你好好开始,你当年给柯礼的车票信息是假的,其实我去过高铁站。如果你能够回头看一看我,你会看到答案的。」
唐其琛反手关上车门,转身踏进车流涌动的夜色里,没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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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唐其琛回芳甸路的住处吃饭。
景安阳早两天就给他打过电话,再三交代今日务必回家。她不说唐其琛也记得,今天是景安阳的生日。景安阳不是上海本地人,娘家在南京,唐其琛的外公早年在军区任职,这些年退下来后,三个儿子仍在政界身居要职,就待履历完善后,政途无量。景安阳是最小的女儿,人生也是顺风顺水,既不从商也不从政,嫁给唐其琛父亲后,一直操持家事,明里暗里没少为唐其琛打点。
唐其琛到家的时候,安蓝正坐沙发与景安阳有说有笑。见他回来,景安阳心情愉悦,拍了拍安蓝的手说:「安安太有心了,檔期那么紧,还抽空回来陪我过生日。」
安蓝叫人:「其琛哥。」然后笑着说:「没事儿,我拍戏的地方离上海近,跟陈导请了两小时假,戏份赶得及。」
唐其琛摘了手套,轻轻搭在沙发靠椅的边沿,把手里的礼物放在桌上,「妈,生日快乐。」
景安阳生日从不大操大办,她不喜人多口杂,一顿家宴也是其乐融融。安蓝和唐其琛坐在一起,相谈甚欢的却是安蓝与他母亲。饭后,景安阳留心让两人单独待一会儿。自己去厨房亲自做起了甜品。
唐其琛盯着父亲的那一缸生态鱼观赏,时不时地往里面撒几颗鱼食。其中几条的尾巴五彩斑斓,拖得长长像绸带,有一个很喜气的名字叫做不朽金身,是他父亲的挚爱。
安蓝走过来,也从他手里捏了些鱼食丢到里面,「你还为上次那事儿生气呢?」
唐其琛说:「不会。」
安蓝看向他,「你明明就是不高兴啊。」
「没有。」唐其琛把鱼食搁在桌上,指间拈了拈,把碎食儿给抖落,然后返身往沙发边走,「最近拍戏还顺利?」
「就那样吧。」安蓝跟他一起坐下,说:「带两个新人磨戏呢,古装,就是化妆麻烦。」
唐其琛嗯了声,没再说什么。
安蓝抿了抿唇,绽开一个笑脸,「下周有时间么?」
「嗯?」
「下周我的戏份就杀青了,我们去瑞士滑雪吧。」安蓝一直看着他,表情是期待的。
唐其琛想了想,说:「你好好玩儿,下週我走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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