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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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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致闭幕词,对展会筹办者陆上锦先生致以诚挚的感谢。

言逸怔怔盯着屏幕上「陆上锦」三个字,整个人都凝固住了。

谈梦立刻想拉走言逸,言逸却怔怔坐在高脚凳上,盯着那三个字。

他忽然记不起他的alpha叫什么名字了。

几个月来,他都没去思考过他的alpha叫什么名字,因为笃定自己是知道的。

更何况他在家里,本就很少有机会接触到alpha的名字。

「阿言……」谈梦没有再阻拦。他也是高阶oga的一员,言逸受过的伤有一部分他也能感同身受。

恢復记忆是迟早的事,是陆上锦怎么逃避都必须面对的。

言逸从愕然中回神,恍惚站起来,走到铁艺栏桿前,怔怔看着展台上淡然致词的alpha。

他就叫陆上锦。

记忆里讨厌得有些令人畏惧的名字属于他的alpha。

言逸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讨厌这个名字,只觉得肚子有点疼,有点恶心。

大脑空白了好一阵儿,直到有什么东西被从嘴里抽了出去,言逸才看清气喘吁吁站在面前的alpha。

陆上锦拿着从言逸嘴里抽出来的烟蒂,拿到言逸面前用拇指和食指掐灭,极其无奈地问:「为什么跑到天台抽烟?」

当陆上锦听到自己的名字被大声读出来的时候,就知道完了。

全完了。

「我不知道。」言逸往天台围栏上轻轻一靠,「我也不知道自己第一次抽烟怎么会这么熟练。」

「你隐瞒了我什么吗?」言逸微扬起脸,深深望着他,指尖卷着陆上锦的领带,眼神探究。

陆上锦颤抖着抱他,把头垂到言逸肩头,不知道还能抱几次,能给个痛快死法也好。

言逸反倒心软了,拍了拍陆上锦的脊背:「你刚好和我不喜欢的人重名,这不怪你。」

「你很讨厌他?」陆上锦觉得血压都变高了。

「很讨厌吧。」言逸敷衍回答,「不然我怎么会记得这么深。」

陆上锦无话可说,心臟被细小的刀片横着切成片,再竖着刮成块,细碎的血淋淋一滩。

珠宝展结束之后,两人照常回家,和平时不同的是言逸身上罩了一层薄冰,疏离而冷淡。

开始下小雪了。

陆上锦办公室窗外有棵银杏树,早在秋天就掉完了叶子,只剩下一片摇摇欲坠地站在堆满雪团的枝头。

一阵冷风过来,陆上锦打了个寒颤,望向窗外,最后一片苟延残喘的叶子正打着转飘落。

他满怀柔情蜜意追着光趟过沼泽,看似逃离却在陷落。

银杏叶落在薄雪里的一剎那,陆上锦起身就走。

零下二十来度,陆上锦只穿了一件西服衬衣,坐在还没暖热的车里,冻得僵硬的手拧着了火。

下雪路滑,中间有点堵车,公司离家本就不远,陆上锦直接把车扔在路边,扯掉领带在寒风里往家的方向跑。

站在空旷的客厅里,陆上锦的发梢还在滴水,皮鞋边缘沾着一圈稀泥,把光洁的地板踩出一串脚印。

车钥匙从掌心滑落,掉在地上一声脆响。

陆上锦跪在地上,茫然地听着寂静的家里缓慢的钟錶声。

「今天下班好早。」背后传来窸窣的换鞋和挂衣服的动静,「我从谈梦那儿回来,给你带了点心。」

言逸惊讶地看着陆上锦脚下满是臟泥的地板:「你要干甚么,不想过了?」

陆上锦忽然衝过去把言逸揽进怀里,急促地喘息着,哑声嘱咐:「离开家的时候拜託告诉我,可以吗。」

「好……」言逸想去拿拖把,被陆上锦打横抱起来塞进了浴室。

「等会我来拖。」陆上锦不肯放开他。

在床上陆上锦仍旧毫无节制地释放安抚信息素,今天他的确太累了,比言逸入睡得更快。

睡觉的时候陆上锦总是从背后紧紧抱着他,鼻尖贴着他的脖颈,在他颈后平静地呼吸,如果不嗅着言逸的味道入睡,他就睡不着。

言逸侧身闭了一会眼睛,手扶在腰间紧紧揽着的大手上,想分开陆上锦的手去上个厕所。

腰间的手臂惊慌地收紧了,陆上锦睡梦中忙乱梦呓:「别走……我改,我什么都改……」

最近他的alpha总是睡不踏实,每夜做的都是噩梦。

言逸轻轻掰开他的手,回过身把沾有自己气味的被子塞到陆上锦怀里让他抱着,悄声去了洗手间。

他倒了杯水回来的时候,卧室的大灯亮得晃眼。

陆上锦痛苦地抱着头坐在床上,抬起头看言逸时满眼都是血丝。

言逸匆匆走到床边,释放出安抚信息素给他的alpha,把手里的杯子递到他唇边。

「喝点水。又没睡好吗。」

陆上锦脸色憔悴,无助地望着他,庆幸地喃喃嘀咕:「啊,你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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