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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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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药费?”那位护士愣了一下,翻了翻手里的本子,“哦,44床的医药费已经有人交过了。”

“有人交了?”喻繁一怔,“谁?”

“这就不知道了,而且一口气交了三个月的费用。”

喻繁直到走出医院,都没想出来是谁帮喻凯明付的钱。癌症的医药费贵得离谱,喻凯明那群狐朋狗友不可能,慈善机构也不可能管他这种刚出狱的人,那些远亲更是巴不得离他远一点……

喻繁看着停在白茫雪景中等他的小奥迪,决定不想了。是谁干他什么事。

开门上车,喻繁扣上安全带,瞥了陈景深一眼。

陈景深没看他,下巴微抬,默不作声就踩下油门开出去了。

喻繁:“?”

喻繁后靠在椅垫上,眼皮也随着旁边的人绷起来。

他以前觉得,陈景深平时做什么事、什么情绪都是同一个表情,看不出他的喜怒哀乐。但此时此刻,随便拎个人放到陈景深面前,恐怕都能看出这人在摆臭脸。

但陈景深无缘无故摆什么臭脸?

喻繁盯着窗外的雪景思索片刻,没觉得自己今天做了什么过分的事。

算了。喻繁冷着脸想,爱摆摆吧,莫名其妙,爷不惯你。

几分钟后,喻繁抱臂扭过头来,面无表情地叫了声:“陈景深。”

“嗯。”陈景深很淡地应一声。

“你生什么气?”

“没有。”

“……”

车子在一个拥堵的红绿灯停下。感觉到身边人凶巴巴又有点着急的眼神,陈景深手懒懒地搭在檔杆上,偏过脸看他。

“我只是在想,你打算什么时候去?”

“去哪?”喻繁没明白。

“拔喻凯明的管子。”

“……”

喻繁后知后觉,刚才那医院的墙壁像一层破纸,他和喻凯明的话差不多都被坐在门外的人听见了。

喻繁立刻说:“没打算去,刚才吓他的。我疯了么要跟他一起死?”

“刚才吓他的。”陈景深重复一声,“那六年前呢。”

喻繁一时愣住,安静地看他。

“六年前你想过跟他一起死,是吗?”陈景深问。

直到红灯转绿都没得到回答。陈景深转回脸,喉咙滑了一下,忽然觉得车里有些难以呼吸,他手指轻扣按键,车窗微微留出一条缝,冷空气不断涌入。

气氛结冰似的压抑。陈景深手扶方向盘,感觉着一阵阵钝刀似的后怕。

下雪堵车,他们在车流里乌龟似的挪,到了某个十字路口更是一动不动,连红灯的秒数都是平时的两倍。陈景深扫了眼导航,打算找一条不堵的路靠边停车待会儿,他现在可能不太适合行驶。

搭在檔杆上的手背突然被人碰了下,手指被慢吞吞撬起来牵住。

喻繁手一直在兜里揣着,滚烫的体温通过手心传过来。

“是想过。”喻繁说。

陈景深没什么表情地抿唇,握着方向盘的手泛白,然后手被更用力地扣住。

“但很快就没有了,我当时……想到你了。”

“虽然那时候决定要走,虽然没法跟你继续谈。”

喻繁低头垂眼,音调平稳沉闷,“但一想到你,就不想死了。”

后来也是。去了陌生的城市,被讨债,被课业折磨,一个人生活,起初也会觉得日子活得没意思,但想到陈景深还在这个世界上,又觉得还能过下去。直到工作转正,这种念头才被逐渐忙碌起来的生活慢慢磨光。

说出来没几秒喻繁就难堪地闭了闭眼。妈的,这也太特么肉麻了,他疯了吗说这种屁话?直接说我不想死不就完了……

前面车终于开始挪动,喻繁立刻撒开他的手:“反正你别想太多,我现在很正常。开你的车。”

陈景深没说话,只是到了路口忽然转了弯。

喻繁尴尬地对着窗外出神,直到车子靠道路边停下,旁边传来解开安全带的清脆声响,他才纳闷地扭头:“陈景深,停这干……”

后颈猝不及防地被人握住往前推。陈景深靠过来,无视半开的窗缝与街边络绎不断的行人,托着他的脸跟他接吻。

兜兜转转又到了年底这个一年中最忙碌的节点。以往这时候喻繁每天不知要跑多少个景,今年这几天,他却成了最清闲的人。

他这趟特意带了相机,原想着陈景深上班的时候,他能在南城随便逛逛,拍点东西。谁知七天假期临近尾声,这相机他几乎没用过。

起因是陈景深某天早上问他,要不要跟我去公司?

喻繁在睡梦里被他亲醒,听完只剩一肚子脏话,模糊地想,老子每天在家听你敲键盘已经够吵了,傻逼才跟去你公司受罪。

眯了一阵清醒过来,还是当了傻逼,匆忙换衣服跟陈景深去了。

一去就是一周。不过喻繁到底是没脸待在陈景深的办公室,只是在楼下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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