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1 / 2)
一物降一物
这一次大败羌国,算是大昭国有史以来最大的胜仗之一,仁德帝自然是龙心大悦。龙心大悦之际,也是心疼自己的弟弟又因此受伤。于是这一日,便亲自来府中探望。
仁德帝驾临的时候,阿宴这些内眷都早早地得了消息,避开了。
仁德帝大步迈入房中,只见容王穿着中衣,悠閒地躺靠在榻上,榻旁摆放着一个红木小几,那红木小几上放着茶水糕点松栗等物,一旁数个侍女伺候着。
此时这正屋是开着窗户的,夏风习习吹来,带来碧波湖里荷叶的清香,容王舒适地靠在那里,听到脚步声,也没睁开眼睛,依然那么躺着。
仁德帝顿时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扬着浓眉:「朕听说你受伤了,抛下公务跑来看你,结果你倒好。」
他看看这桌前的诸般物事,再过去察看了下容王的伤势,皱着浓眉,半响终于道:「臭小子,你这伤到底有多重啊!」
仁德帝是镇守边关征战多年的,这种伤,他一眼看过去就能明白个十成十。
容王此时终于慢悠悠地睁开眼睛,慵懒地道:「皇兄,我这出外征战了几个月,也不容易。现在受了伤,正好趁机歇几天。」
仁德帝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也亏你躺得住!」
容王动动眼皮,伸出胳膊拿了一个松栗,那都是阿宴事先一个个剥好的,他一边放到嘴里,一边招呼他皇兄:「皇兄,尝尝吧。」
仁德帝见此,也拿起一个松栗来放到嘴里,这松栗炒得甜香软糯,倒是很好吃。
不过呢,仁德帝拧着浓眉,探究地道:「永湛,我记得你以前不爱吃这个?」
永湛的口味偏清淡的,这些香甜口味的他都不爱吃,打小儿就是这样了。
容王一边吃着松栗,一边挑眉道:「难道我的口味就不能变吗?」
仁德帝听了,嗤笑一声:「难不成这松栗是王妃帮你剥的?」
容王点头:「嗯。」
仁德帝笑嘆了口气:「这可真是什么弓对什么矛,世间一物降一物,也亏得你娶了这么一个王妃,可算是把你小子收了。」
容王此时已经吃完了那松栗,拿一旁早已备好的巾帕擦了擦手,淡淡地道:「皇兄,世间女子如云,我只想要这一个。」
仁德帝微怔,一时倒是无言,半响后,忽然道:「我这次来,原本一是来看看你,二是要问问你这次归降北羌诸王的事儿了。」
容王点头:「皇兄请讲便是。」
仁德帝想起国事,神态顿时肃穆起来,他沉声道:「经此一役,二十年内羌国将再无力大举进攻我大昭,从此边关可太平也。可是如今如何处置这降服之人,倒是一件难事。其他人也就罢了,唯有那曼陀公主,你倒是个什么意思?」
容王听了,唇角微挽:「曼陀公主既为俘虏,自然一视同仁,皇兄怎么问起我这个?」
仁德帝探究地望着容王:「我怎么听说,这进京途中,曼陀公主可是特别受了关照的。」
容王一听这话,顿时拧眉:「皇兄啊,这话可不能乱说。你或许不知,如今我家中这王妃,她可不是一般的醋坛子,若是让她知道,我这悠閒养伤日子,也就到头了。」
仁德帝难得见弟弟如此,不由笑了:「你怕她,却怎么还捉了一个曼陀公主来?」
容王听皇兄问起这个,默了一番,终于道:「皇兄,有些事,我不便多说,可是这个女人,我却有些对不住她。」
他闭眸,想起那个在爱恨纠葛中自杀而死的女人。当她在爱恨之中被折磨得欲罢不能的时候,自己就清冷高贵地站在那里,事不关己地冷漠扫过,然后转身就走。
很多年后,有时候他想起来,才觉得自己对她好像有点亏欠。
可是那点亏欠,太浅薄,因为无爱,因为漠然,所以在心里也激不起什么涟漪。
原本是想就此陌路,谁也不认识谁,沙场之上,一箭射过去,就此永不相见。
可是一霎那间,却是改变了主意。
仁德帝望着自己的弟弟,听他继续讲下去。
「如果她想活,那就饶她一命,如果她想死,那就让她死吧。」
容王怔忪间,终究还是这么说道。
仁德帝深深皱眉:「好。我明白了。」
仁德帝离开后,阿宴默默地进屋,收拾了下桌子,端来一碗清热解暑的百合绿豆汤餵给容王。
每当阿宴餵汤的时候,容王总是看着很乖顺的样子,这一次也不例外。
阿宴一勺一勺地餵着,随口问起:「皇上过来都说了什么啊?」
容王依然合着眸子,张开嘴喝下一口汤,淡道:「也没什么,就是说我既然受了伤,那就在家好好养身体,一时半刻不必上朝。」
说着这话,他睁开眼,看向阿宴的肚子:「再过三个月,你也就要生了吧?皇兄说了,让我多在家陪着你,等到孩子生出来后再上朝吧。」
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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