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3 / 4)
着无边无际的慾望要宣泄。
顾茫被那双眼睛盯着,直兀兀地盯着,衣衫落了,像是贝壳被撬开,露出颤抖的蚌肉与腥臊的深海的气息。他的腰被墨熄烫热的大手握住,那种刺激让他忍不住闭气眼睛发出一声喘息,他喉头吞嚥着,然后慢慢睁开湿润的眸……他看到了墨熄褪下衣衫的样子——那真是……那真是极刺激又极可怖的。
年轻男人的胸膛宽阔,腰身细瘦却肌肉匀实,那时候的墨熄身上还没有太多疤痕。尤其是心口。那时候的墨熄心口还是完好无损的,没有顾茫后来亲手捅下的那一道伤。
顾茫看着这具强悍的躯体,周围的空气都好像凝滞了,压迫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明明是他要保护的人,却以占有者的姿态强硬而不容置否地侵入了他。他当时的酒喝多了,无法承接太多的细节,但他能轻易拾回被师弟操开时的那种滋味。
很痛。非常痛。
墨熄那时候太年轻了,也太莽撞,隐忍了那么长时间不去占有自己渴了许久的男人,当他终于剋制不住的时候,那种压抑已久的对性的慾望其实是近乎报復地在爆发。
顾茫记得自己当时好像说了很多胡话,为了面子,为了第二天还能坦然相处,亦或者是为了别的一些什么,自己好像忍着痛忍着崩溃和哽咽,一直在说自己玩过无数的男男女女。墨熄本来就不擅长也不懂得该怎么拓展,听顾茫这样说着,他的力道就愈发有些失控。
他记得墨熄后来把他抱起来,让他半靠在床头。
烛光下,青年的眼眶是微红的,那种红是因为怒气、不甘、爱慾、以及委屈……
青年捧着他的脸,亲吻着他的脸颊,最后起来,自上而下俯视着他。那张清俊的、禁慾的脸庞因为偏执和爱意几乎有些令他觉得陌生。
他在完全侵占他之前,说了一句话:“师兄,你好好看着我,然后你再低头看看你自己……我不管你之前上过多少人,我要你看清楚……”
那种即将被剖入的悬而未决的刺激,伴随着青年幽深的,伤心的、爱慾涌流的眼神。
“谁是你这裏的……”墨熄按着他,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慾望湿润地抵住他,沉哑的嗓音几乎和一起猛地抵到顾茫魂灵深处去,“第一个男人。”
“啊……!”
顾茫一声闷哼,脖颈仰起,他颤抖着,魂魄都像被撕碎了,双目颤然大睁,他的眼泪流下来,那战场上怎么也不会折的腰,一下子就软了,眼前眩黑一片。
他意识不到什么,痛,热、呼吸都能把人灼伤,心跳都如雷响。他觉得自己四肢百骸都在颤栗,五内血肉都在焚烧。
等他缓过神来的时候,他大睁着湿润的双眼,看着光影在帐篷的天顶流淌,而床在两人交缠的身下沉重地晃动着,发出吱吱呀呀的异响。
顾茫记得自己被墨熄按着,初时墨熄的动作还很剋制,但到后面,这个年轻人的欲就衝昏了头,幅度变得越来越大,速度也越来越快。他觉得自己像是对方手中的软泥,被酒精泡酥的身躯被墨熄半是强迫半是自愿地摆出各种各样方便两人交颈的姿势。
他能回忆起墨熄当时微微张着喘息的性感的嘴唇,能想起墨熄附在他耳边低沉的喘息,还有在那昏暗的光线中不断耸动的身体。
这是在做什么呢?
这些举动给他们带来了什么,意味着什么……如今的顾茫统统不清楚,他只在这场回忆的梦境裏感到了同等的刺激。
但那刺激力又裹挟着如此沉重的不安,更令顾茫感到无所适从。
这样的肢体交缠,亲密无间——意味着什么?是某种缔约,还是某种占有慾的宣誓?
墨熄说,你看清楚,谁才是你的第一个男人。
那种语气,又偏执又伤心,又温情又狂炙……就那样直白地煎熬着他的心。
这梦不记得持续了多久,到了最后一切都是模糊而粘稠的,光影混乱。而忽然某一刻,一种过于强烈的刺激涌上来,顾茫忍不住发出和记忆裏一样的沙哑低吟:“师、师弟……啊……啊……!”
犹如一脚踩空,顾茫猛地睁开眼睛。
他剧烈喘息着,激烈的战栗后便如潮汐降落,他浑身都汗湿了,湿润的嘴唇微张着,整个人都在发抖,一双蓝眼睛朦朦胧胧地抬起——
他的眼神仍是迷茫的,无助的。
濡湿的。
他有些不辨今夕何夕,这是他在过去任何时候都没有过的感受。从前梦就是梦,醒就是醒,他还从来没有在惊醒之后还有这样强烈的虚幻感。
他在原处缓了好一会儿,静了好一会儿,喘了好一会儿,呼吸才逐渐地慢下来,蓝眼睛裏也逐渐地有了焦点。
他慢慢抬起头。
还在覈舟上,还在船舱裏。帐篷和青年时的他们都不復存在了,他终于回到了现实中。顾茫喉头嚥了咽,像是刚从寒潭泅渡上岸的弃犬,缓然抬起湿润的蓝眼睛。
对上的是灯烛映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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