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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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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子,我怎么敢给她?我怎么能给她?”

家仆犹豫着,几次想要开口,但是眼睛瞟到陷在床褥里昏沉不醒的白柔霞,最后都没有敢把话说全。

“你让巧妹回去吧。”林韵道,“我们不是不愿,而是实在……实在无能为力了……”

“……是。”家仆最终只得欠了欠身,退下掩去了房门。

顾茫看到这里,之前墨熄跟他说过的那些话仿佛又回到耳边。

——

“掌柜说她家里发生了变故,父母接连过世,他们觉得她应该是过度伤心才自尽的。他们家原本还有个儿子,不过很早之前那个儿子就成亲了,后来和他们的交集就变得很淡,父母生病了也不知道回来看看……”

父母生病……孤月续命草……苏姑娘……

顾茫心知蓦地一凛,此时应当正是林韵的父母染了疫病,性命危急的时刻。这时候苏巧在外头求见,一定是来替她的养父养母求草药的——这样的话许多事情就能说得通了——或许正是因为苏巧被拒之后心中怨怼,以为林韵攀枝忘本,后来林家父母相继辞世,苏巧无法承受,恨意使她扭曲,所以她设计哄诱刚刚承受了丧子之痛的林韵夫妇来镇上求子,而后将夫妇俩戕害报復。

不过这样一来,疑问也有很多,比如林韵夫妇并非真的无情,他们之后总得得知林家父母的死讯,可为什么他们对此毫无反应,甚至还能有心情来求孩子?

比如白柔霞流产是他们新婚不久后的事情,苏巧也正是那个时候来求的孤月续命草,没有求到草药的话照理那对老人早该去世了,但按客栈掌柜的说法,林韵父母居然是最近才死亡的。这又是怎么回事?

再比如苏巧根本就是个毫无灵根的普通绣女,如果凶手真的是她,她又是怎么布下这一切玄机的呢?

还有很多疑问都还对不上号,顾茫知道一定还有某些关键,只要解开,那就……

然而就在此时,他所身处的回忆忽然剧烈地抖动了一下。

顾茫一怔,抬头四望,脸色微变。这是——

紧接着,他周围的色块开始崩塌毁灭,有一曲凄寒幽怨的羌笛之声忽从外面钻进来,顷刻将所有回忆打得粉碎。顾茫像陡然坠入涤荡在一场暴雨过后的海面,色彩和温暖都不见了,那些萦绕在深处的记忆像是这片海域里的鳞片,它们闪着光沉没。

不好!外面有人来犯!!

“啊!就是这个笛声!那个把我刨出来埋到桃树下的人!好几次念完咒都会在桃树下吹这个笛曲!哎呀呀呀我不能听啊!我一听就会想起自己被冤枉害死的事情,我一听就好气啊!我要杀人啦!我要杀人啦!”

乱坟坡上,小木人嗷嗷惊叫着原地打转,口中不住嚷着:“我要杀人啦!”

“你杀不了人。”墨熄看都不看它一眼,事实上这时候小木人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爆发出戾气——它口中呕出大朵大朵黑色的烟云。

“我——呕——!这是——呕——怎么回事?”

“封灵木,你有再深的怨气,道行不够,都只能从木头里吐黑烟。”墨熄一边答着它的话,一边把干坤囊里最后一张雷霆防护抽出来,他咬着手上纱布的尾梢,把绷带鬆开,他的伤口没有那么快癒合,有的甚至还和纱布血肉黏连,但是墨熄浑不在乎,他面色沉凝,蓦地把纱布一扯。

“雷霆结界,开!”

符纸倏地在两指间点燃了,光壁降到顾茫身周。

“上来。”做完这一切,他把手伸给小木人。

小木人还在剧烈呕黑气:“干——呕——什么?”

“他不能被其他声音惊扰。”墨熄瞥了已经眉头微蹙的顾茫一眼,“雷霆符也防护不了太久,我得想办法。”

“那你把我带着干什么呀!”

“你以为我会让你和他单独待着吗。”

“……”

这个羌笛声明显是对方觉察到了他们的动静,躲在暗处吹奏出来的。笛声附着扰乱人心的法力,幽幽散了满岗。

小木人坐在墨熄肩头,初时还只是呕着黑气,没过多久,它就开始浑身发抖,木头上窜出一星两点的火焰:“不,不行……这个羌笛……这个羌笛声……会……它会……”

它会勾起人们心底最憎恶的回忆。

这不是普通的器乐兵刃,它奏出的音不是单纯的攻击或者疗愈,这是一曲魔笛。它明明只有一个声音,却好像从四面八方袭来,令人辨不清吹笛人究竟身在何处。

“我受不了啦!”小木人嚎啕大哭,虽然木头脸上流不出什么泪来,它声嘶力竭地,显然已堕入了临时前的恨怨中,“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要拿我顶罪!你们夫妻俩吵架关我什么事啊!别碰我!我好恨……我好恨……”

墨熄的定力很好,倒是能一直隐忍承受,但是随着那羌笛之声渐趋凄然,他的眼前也开始浮现出一幕幕令人五内焚燃的往事——

父亲的战死。

墨閒庭的夺权。

虚掩的卧房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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