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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十七(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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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跟他滚到床上……”

喝了酒的人讲话总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

惹完了顾茫,又毫无预兆地再来惹墨熄。

“还有这位兄台,你到底是哪一位啊,转个头给你哥我看看呗?瞧你和他这架势,你平时没少来找过他吧。”

周公子说着,竟醉醺醺地来拉墨熄的袖摆。

“你弄过他几次啊?咱们这位顾大将军的滋味儿怎么样?伺候的你还爽吗?”

墨熄怕是真的被噁心着了,忽然反手一巴掌,径直抽在那姓週的脸上。他力道大,手劲狠,周公子直接被他扇得鼻血横流,一跟头栽倒在地。

不等周公子看清,墨熄一脚将他踹过去,标准的擒拿动作,瞬间让他背朝着天,脸朝着地,怎么也转不过来的角度。

“说了让你滚。”墨熄目光溅着火星,银牙咬碎,“你他妈的,还听不懂了?”

“你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周公子大叫道,“你、你造反啊!嗷嗷!!你你你到底是谁!”

“……”

“我要禀奏君上!不!我要禀奏墨帅!我要禀奏我爹,我— —”

“当”地一沉重闷声。

墨熄把什么东西掷在周公子眼皮子旁,周公子迷迷糊糊一看,登时惊出一身冷汗,酒醒了大半,滑稽地吱地抽了一下,再也没话了。

墨熄被他之前那些流氓话噁心到脸都有些扭曲了,森然说:“还禀奏吗?”

“不禀奏了不禀奏了。”

“还来找他吗?”

“不找了不找了。”

墨熄鬆开他,踢了他一脚:“滚!别让我再看到你。”

周公子踉跄着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就滚远了,连头都不敢回一下。

墨熄冷着原地站了会儿,让自己消气,而后俯身拾起地上那枚“重华军政署金令”,扣回袖下的千机匣边,转头扫了顾茫一眼。顾茫倒是安安静静地站在墙边,手背在腰后,乖巧地看着这一切,什么话也没说。

墨熄忽觉得更加烦躁,顿了顿道:“走了。”

“他怕你。”顾茫突然说。

“……”

“你也怕他。”

墨熄彷佛受了侮辱,蓦地回头戾然瞪他:“我怕他什么?”

“你怕他认出你。”

“……”墨熄微顿,戾气止歇了,但眼神依旧不爽,“管的挺宽。”

“那他认出你了吗?”

“……没有。”墨熄的声音冷冰冰,硬邦邦的。

好像之前贴着顾茫的灼热呼吸,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但他看了你的牌子……”

“那就是军机署重臣人人都会有的一块令牌,没名字。”墨熄一边扣着袖匣,一边看了他一眼,沉默一会儿,“……你也有过。”

顾茫有些惊讶:“我也有过?”

他的茫然反应却像是把墨熄触痛了,墨熄再也不愿意和他多说话,他推开门,高挺的身影走入茫茫的灯影夜色之中。

走到外面街上,冰凉的夜风不住吹拂着他的脸,他试图让自己冷静,却始终以失败告终。

所以大纲里提过的“身体出了问题”,就是指这个?

做尽了歹事恶事,行诸不义,却在书里让自己忘却前尘,把罪孽一笔勾销,醒着睡着都不用接受良心的拷问一个脑子坏了的设定就足以乐得自在——

懦夫!

顾茫你到底有多狡猾?为了逃避你真是想足了办法!

所以怎么样呢?

两年前在医院里他眼睁睁地看着昏迷重伤的顾茫被推进手术室,多少憾恨就此戛然而止。

两年后他在这里,顾茫还活着,顾茫就在他眼前,他却还是无法从他眼中看到半丝后悔,无法从他嘴里套出半句真心。

如果说这本书里确实含着顾茫的秘密、顾茫的希望与不甘,那么到现在他只看到了一个令他愤怒至极失望之极的结论——

宁愿卖身都不愿思过。

宁愿傻了都不愿面对。

这就是他想表达的,对吗?

——“只要活着,只要活得轻鬆快乐,要他做什么都可以。”

深夜空荡荡的街上,墨熄停下脚步,缓了口气。

手克制不住地微微颤抖,倏然掌心中光焰大炽,燃起的火球洩愤般砰地砸向远处河面,轰然炸响!嘶嘶冒起一片青烟。

懦夫。

在班师回朝的最后一晚,他曾独坐在凫水边的帐营里,闭目支颐,回想着那些七零八落的往事,有些是发生于现实中,有些是承载于羲和君的,但不管那些记忆曾经属于谁,如今都是他的,双倍的爱恨,双倍的在乎与痛惜。

他想起他们曾经一起去城北的溜冰场第一次溜真冰,第一次买酒来喝,第一次为一个女孩儿吵架,十八岁那年第一次熬夜通晓看破晓黎明。

他想起他们曾一起修炼心法,第一次在诛妖时受伤,第一次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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