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1 / 2)
好近,苏洄能看到他鼻梁上被眼镜压出的痕迹,于是亲了亲,心中忽然感到满足,有些贪恋这一刻。
因为这样已经很接近[拥有],但又不那么靠近失去。
宁一宵站起来,将他抱到办公桌上。这个动作令苏洄很害怕,下意识出声阻止,“你的腿……”
“没关系。”宁一宵站在桌边,俯身吻他面颊和嘴唇,抵着额头,“你很轻。”
苏洄不相信,“再轻也会痛的。”
“不疼,和你接吻就没感觉了。”
他好像决心哄骗到底。
苏洄也不想拆穿,他甚至害怕宁一宵此刻说出更多,一旦真的触及过去或是爱这些字眼,他或许真的会立刻逃走。
过去不堪回首,可背负着罪恶感与病症枷锁的他,又没办法坦荡地向前、重头开始。
苏洄讨厌伤害宁一宵的感觉,比伤害自己痛多了。
宁一宵变得和过去不一样了,现在的他热衷于在苏洄身上留下痕迹,尤其是一眼就看得到的脖颈。
但苏洄也怕被解开衣服,怕面对象征着过去的纹身和伤口。
于是当宁一宵的手打算这样做时,苏洄便抓住,牵到唇边,望着他的眼睛亲吻手指。
“可以帮我戴舌钉吗?”
他像隻坏心眼的小猫,被好心捡回家,却把主人整洁的书房弄得一团糟。
“戴不上。”宁一宵带着一点命令的口吻,“舌头再伸出来点。”
苏洄遵照他的安排,把宁一宵的手和他自己都弄得湿漉漉的,他的手指探进来的时候,苏洄想到过去,智齿忽然有些疼,眼睛一下就湿润了。
窗外的雪下得很大,很多很多个或温柔或粗暴的吻之后,苏洄被宁一宵抱在怀中。
他们很默契地不打算到最后一步,但没有阻止欲望的流动,相比起索取对方的身体,更像是安慰。
苏洄不由得想到看过的一本书,说性欲本质上是对亲密关系的渴望。
随即他又想到那段封闭的灰色时光,他们每日都要遵守规则,念圣经的各个章节,其中《加拉太书》里将情欲等同于“奸淫,污秽,邪荡”。
宁一宵压在他身上,微微喘息着,就算是饱含情欲,他也还是那么英俊。
苏洄是个没有信仰的人,无论吃多少苦头,都坚信世界不存在任何神明,所以他总是叛逆地拒绝阅读,因此总收获禁闭的惩罚。
被关在小黑屋里,一墙之隔,他听得到众人的背诵与祷告,在所有人寄希望于各式各样的伪神时,苏洄会想念宁一宵,想念他孑然一身站在灰色的大海边,说一切毫无意义的样子。
结束后,他们在二楼书房的沙发上安静地拥抱彼此,宁一宵睡着了,很沉。
苏洄终于有机会肆无忌惮地观察他,感受缺失这几年宁一宵的变化,肉眼能看到的并不多,好像和当初一起在出租屋相伴的那个人没分别。
但宁一宵掩盖的内心,就好像他独自受过的伤,并不展示给苏洄。
苏洄也不愿强迫,毕竟他也有许多难以启齿的过去,说出来就好像是在乞求宁一宵的怜悯,好重新获得他的青睐,看上去很无耻。
就这样相互掩饰,假装成相安无事的样子,好像更安全。
他从宁一宵怀里出来,给他盖了毯子,手掌轻轻按在他受过伤的膝盖。
怎么受的伤呢?
一定很疼吧。
苏洄看了一眼熟睡的他,低了低头,悄悄在他的左膝印上一吻。
难以控制躁期带来的亢奋,苏洄独自下楼,返回房间吃药,但那种双脚不落地的感觉还是甩不掉,苏洄给自己找了很多事,先是把没有打扫完的部分都清理干净,又清理了一遍自己的衣橱,将没看完的书看完。
但他压抑不了自己想要突然跑到大街上游荡的病态念头,于是还是带着雪糕出了门,从楼下的公园一路走到地铁口,在那里他遇到一个流浪汉,穿着破旧的皮夹袄,坐在一片毛毡上。
对方说自己会看手相,但苏洄并不相信,毕竟他并不是吉普赛女郎。
但流浪汉说自己的妈妈是,“如果你觉得我说得不对,可以不用给我任何报酬。”
苏洄又觉得有趣,于是便伸出手给他看。
流浪汉的眼睛很亮,他望着眼前这个看起来柔软又温和的人,诚然说:“你的一生很疯狂,渴望自由,但获得自由时也会失去一切。”
“还真是有点准。”苏洄被他逗笑了。
流浪汉神秘地看了最后一眼,收了视线,往柱子上一靠,“你总是会得到你想得到的东西,只要你不迷茫。”
听到这句话,苏洄孩子气的笑容渐渐收敛。
一旁围观的一位红发阿姨笑道,“别被他骗,这可是他们这一行的通用话术!”
苏洄觉得自己可能是真的有点想被他骗,于是付了酬劳。
“谢谢你。”
路过冰淇淋店,他突然很想念宁一宵,于是又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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