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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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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对方回头,是一张长相气质完全不同的脸。

一声哨响,队伍解散。

一群年轻人“轰”地一声作鸟兽状散开,许随刚好在基地内的空地上找好车内停车。下车后,脚下的石子地因为前一晚刚下过雨,湿的,而不是像天气好的时候,这里尘土飞扬。

每次许随从市区大老远地跑过来,常常一身灰回去。

几位学员正好停在正前侧洗手,水龙头的水拧开,哗哗往水漕里衝水,他们一边洗手一边聊天。

“这个教官比周教官松多了,要是他能一直带我们就好了。”有男生感叹道。

“啧,周教官,他妈的就是魔鬼教官。”有人啐道。

“哎,只求他能多病两天,不然我这老命都要给他折腾没了。”有人附和道。

许随正好摁车锁锁门,听到他们的谈话声,不由得问道:“你们周教官没来吗?”

正在洗手的学员回头,见是许随打招呼,纷纷喊道:“哎,许老师好。”

水龙头还在往下淌水,哗啦啦的,有人解释道:“周教官生病了,这两天都请假了。”

许随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转身朝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天似乎又更暗了一点,风声更劲,操场的红旗迎风猛烈地招展,云层似乎要滴下水来。

要下一场暴雨了。

许随提前走进教室,检查了多媒体设备,又在笔记本上试了课件。休息的十五分钟时间过去,上课铃声响起,学员陆续走进教室上课。

许随一周只需上一节大课,中间十分钟休息时间,也就是两节小课。

这节课许随讲了一些急救知识,并请了学员上来示范。她正认真讲着课,一道旁若无人的哈欠声打断了许随的思绪,随即课堂传来一片哄笑声。

一双杏仁眼扫下去,是一位名叫钱森的男生,他没个正形地背靠椅子,见许随在看他,也不怵,还衝她笔了个心。

许随对这对学员有印象,听工作人员讲过,富二代,插班生,大学学的金融,毕业后心血来潮对学飞行有兴趣就来这了,来了却不服这里的管理和纪律,是个刺头。

“安静,不想上课的可以出去。”许随声音清冷。

课堂这才安静点,许随继续讲课。四十分钟后,下课铃声响起,学员趴在桌子上,有的人则起身去走廊上吹风。

一群男学员坐在教室里不外乎,讨论三件事:女人,酒,球鞋。

这帮有钱的公子哥大声讨论着前阵子在哪家会所开卡,一夜花了几十万,谁又买了一件联名款棒球服。

但总有人跟他们格格不入。

没两分钟,他们又进来,甩了一下身上的水骂道:“下暴雨了,我靠。”

“冰冷的雨往哥脸上拍。”有人一脚踹紧了门。

许随正在讲台上整理文件,不由得往窗外看过去,白辣辣雨的兜头而下,似白瀑,狂风扑来,拍打着窗户,发出如困兽般呜咽的声音。

坐在窗户边上的学员手忙脚乱关上窗户,有雨珠趁势砸进来,有一两滴溅到许随脖上,凉丝丝的。

许随视线重新投回电脑前的课件,忽地,一道声音喊她。许随回头,是一位学员,打扮干净整洁,但天气很冷,他身上穿着一件薄得不能再薄的外套,里面隻套了一件短袖。

他衝许随腼腆一笑,问道:“老师,上次你说的那个急救姿势,是左手迭在右手上面,按住胸廓那里吗?

他一边问一边比划着,许随注意到他的手背皮肤干裂,有血痕出来,半晌回神,她又重新仔细地跟对方说了一遍。

说完之后,对方跟许随道谢。靠右边的一位男学员见状吹了一个悠长的口哨,明晃晃的嘲讽:“哟,同学,这么认真呐,还知道问问题。”

许随眼睛扫过去,收到她警告的眼神后对方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不再说话。那个问问题的男学员低下头,本来要回自己座位的,但为了避免和他们发生衝突,隻好从前门出去。

那位学员看起来性格安静木讷,甚至还有些自卑。

许随放下课件出去上了个厕所。

走廊上,男学员抬手用手臂挡着走廊斜斜打进来的雨,急忙从后门进去,谁知走得太急一个没注意,撞在一个人胸前,还不小心把走廊带到的泥水溅在了他鞋上。

气氛凝滞起来。

钱森站在后门口,低头看了自己新买的球鞋,限量款,美国捎过来的,他等了一个多月,此刻赫然留下了脏兮兮的水印。

对方明显慌了,不停地道歉。

对方道完歉之后,缩着肩膀正想走,钱森猛地攥住他的手臂,盯着他,语气森然:“就完事了?”

原本闹哄哄的教室安静下来,不约而同地看向后门,一部人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还有一部分人眼底是同情。

惹上钱森这种不学无术的败类富二代,确实挺惨。

“我的鞋你打算怎么办?”钱森问。

对方涨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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