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1 / 2)
周京泽看着她的背影,自嘲地笑了笑。
数了一下。
刚才,她一共就跟他讲了三句话。
周京泽重新走到包厢,人走到门口,又犹豫了一下,走到走廊的尽头点了一支烟。
里面正在打麻将,三缺一,盛南洲怎么等也不等人,于是出来溜了一圈。
盛南洲在走廊窗口找到周京泽,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还在这抽烟?我刚出来好像看见许随也这呢,和同事聚餐,不去找她?”
周京泽想说刚才我们已经见过面了,但这也和没见面没差。
于是他什么也没说,拿下嘴里的烟,扯了扯嘴角,语气缓缓:
“算了,人家已经不喜欢我了。”
告白 他盯着她肋骨处的纹身。
成年人大概就是上一秒还心事重重,下一秒就要擦掉眼泪投入到工作当中去。许随在洗手间接到医院电话,说她的病人忽然病症发作。。
许随关掉水龙头,抽出一张纸巾擦了下脸匆匆赶回医院。
一走出来,冬景一片萧肃,只有冰晶结在叶子上。
一直到凌晨,许随才回到家,倒头就睡。
气温并不像天气预报所说,回暖一周,暖意持续没两天,冷空气急转直上,大肆侵袭,第三天,京北下起了暴雪,十二月正式到来,预示着2020年即将结束。
许随最近值的都是夜班,因为暴雪的原因,半夜城栈路发生了一起大巴侧翻事故。
凌晨5:32,外面大雪纷飞,偶尔发出松枝被压弯积雪掉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手术室内静谧无声,只有仪器发出机械的缓慢的滴滴声。
手术室内,许随穿着蓝色无菌服,接到因车祸导致腹主动脉破裂的病人。即使熬了一整夜,一双眼睛仍保持着清醒,沉静。
“缝合腹壁切口。”许随戴着口罩说道。
经过手术操作后,许随看了一眼,病患双足血运正常,终于抒了一口气,温声说:“转入icu进行监护治疗。”
“各位辛苦。”许随松了一口气,紧绷了一夜的脸也终于出现了点儿笑意。
“许医生,你也辛苦了。”
许随走下手术台,脱下一次性医用口罩和防护手套扔进垃圾桶里,抬脚踩开手术室感应门,左转进入洗手间,洗手,换上白大褂,再走出来。
人的神经一旦放松下来,身体后知后觉传来酸痛感。许随感觉自己胳膊累得都抬不起来了,肩颈也是痛得不行。
许随抬手揉着脖子,正心不在焉地往前走,忽然,正前方蹿出一位穿着陈旧,袖子磨卷边的壮实男人,胡子青茬,光头,用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许随:
“外科室的沈林清大夫在不在?”
许随抬眸打量眼前的男人,他手里举着一块纸牌,上面用红色油漆放大写道——魔鬼医生,杀人偿命。
像是血的哀叫。
他脸上的表情有哀伤,但更多的是失去去亲人的愤怒,浑身散发着一种偏执的阴森感。
医患关系,是医院最常见,也最难调解的关系。
“还没到上班时间。”许随回答。
说完后,许随插着口袋正打算与这位中年男人擦肩而过,不料对方截住许随的手臂,明显是被她冷淡的态度激怒:“你他妈什么意思?”
“就是两天前,在你们医院,我老娘活生生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我他妈白天蹲晚上蹲,都没见着人,那姓沈的不会藏起来了吧,你们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
中年男人拉扯着她向前,许随一个踉跄被撞到墙壁,吃痛得直皱眉,他攥得越来越用力,语气激动:“你们都要给老子偿命!”
“医生不就是救人的吗?你们这叫失职懂吗?一群废物!”
“以沈林清为首,他就是杀人狂魔!”
“我没妈了!”
经过的护士吓得尖叫一声,立刻叫来保安和同事,将两人分开。许随被中年男人晃了十分钟左右,一阵反胃,人都快被晃吐了。
许随被拉在保安身后,在中年男人大肆辱骂医务人员,问候他们祖宗全家,激得面红耳赤时,她终于开口:
“你母亲半个月前入住普仁医院,因家属隐瞒患者病史,导致医生进行错误诊断,在造成错误后医生重新制定方案并尽力救治,但患者病情过重,两天前病发抢救无效而去世。”
许随的声音始终不冷不淡,似在阐述一件事:“医生有尽全力救人的责任和义务,但没有赔命这一项。”
“节哀。”许随收回从他身上视线,插着口袋离开了医院走廊。
许随满身疲惫,直接回办公室补了个觉,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还做了一个梦,梦里那位病患家属的脸与封存记忆里的几张脸重合。
那一家人高高在上地看着她和许母,语气谴责又充满怨恨:
“你爸这叫失职,懂吗?”
许随一下子从梦中惊醒,后背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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