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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怪魚風波(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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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是塌的,兩隻眼睛掩在兩條細縫裡,讓他很難分辨她究竟是張著眼還是閉著眼,一臉曬出來的斑點,黃蠟的臉色,皮膚不甚細膩,坑坑巴巴的,像曬乾的橘子皮,嘴唇什麼樣貌他記不清楚了,只知道她嘴唇發紫。隱約從玲瓏的身形猜出她是少女。那個少女見了他彷彿見了救星一般,指著他說道,"就是他,他就是我腹中孩子的爹!"

厲封敖莫名其妙被當成淫賊追打,後來給了不少安家費才了事。

在那之後他看見李家村就繞路,免得來了一個沒睜眼、塌鼻子、滿臉斑點又吊著兩條鼻水的小娃兒巴著他的腿叫爹。他光想就起了一身惡寒。

裴清撫了撫自己尚未顯懷的小腹,"不知道除了小抱抱之外,還有沒有人要叫你爹?"

厲封敖時常覺得護心鏡出賣他,不然為什麼他想什麼裴清都猜得到,補刀之精準,絕無虛發。"沒有、沒有、絕對沒有!"

他倆開了好一陣子玩笑,裴清才拿出土地神傳來的訊息,上頭寫到,"齊縣的漁民與慶縣的漁民起了爭執,兩方都認定是對方將魚補光。後來引發械鬥,死傷無數。"

厲封敖無奈,"沒有魚也歸你管?"這種芝麻綠豆的小事交給他就好,灑下魚苗,他能將魚苗催生成肥美的大魚,再生魚苗,再成大魚,周而復始,要多少魚應有盡有。

裴清看著他的眼神更加無奈,"沒有魚關我什麼事,是械鬥。我屈指算過,不該械鬥也不該死人。"偏偏她有種感覺,覺得這械鬥跟她有關。好像沾黏在一起的東西,一體兩面似的。

忽然間裴清的眼睛發亮,像無數星子受吸引飛入她的瞳孔似的,她才剛發動,護心鏡就出聲阻止,"裴清不可,你的瞳色越發淡薄,不可再用天眼!"

裴清不聽勸,直到她撥開重重迷霧,看到得還是自己,她才中斷了天眼。

厲封敖聽得見護心鏡的聲音,深深皺起眉頭來,"清兒。"

裴清瞇著眼好一會兒才說道,"厲郎,此事與我有關沒錯,切不可不理不睬。"她再度張眼,結了召喚河神的法印,這位河神動作慢吞吞的,卻意外地有禮,即刻回訊給召喚他的裴清,"老朽年邁,腿腳不靈活,還請貴人稍等。"

河神未到,反倒一堆烏漆墨黑的魚躍出水面,那魚兩眼圓睜,兩腮帶鬚,躍出水面後直朝裴清而去。

裴清撐開玉骨傘輕輕一旋,引起一陣旋風將魚吹離,她還沒來得及仔細看過這堆魚,被吹散的魚再度躍起,張著尖牙咬住玉骨傘,須臾間傘面儘是魚,喀嚓喀嚓地咬起傘面。

裴清隱隱動怒,唸了法訣,"天雷地火聽我號令,速來!"咬住玉骨傘的魚全數成了烤魚,天雷落於河裡滋滋作響,卻不見魚屍飄浮上來,裴清剛甩掉一堆燒焦的魚,不料河裡仿佛拱起巨物,河水落盡,那龐然巨物居然是數量驚人的怪魚!

裴清還沒揮舞玉骨傘就讓龍鱗甲包圍,那堆數量驚人的怪魚撞上龍鱗甲後紛紛落地,那些魚迅速地往上疊,一隻疊一隻,準備跳過龍鱗甲。

厲封敖見狀以龍鱗甲包圍那些魚,鱗甲內側的鱗片浮起,形成了一柄柄利刃,厲封敖一彈指,利刃於鱗甲內旋轉,不一會兒那些魚成了一堆爛泥。

他喊道,"收甲。"龍鱗甲仿佛聽得懂人話似的,入了河清洗血漬,又飛回厲封敖雙臂。

此時河神終於來了,見了魚屍皺起眉來,翻看之後說道,"這魚不該出現在這裡,沙漠裡有一個鹽水湖,這魚是生長在那裡,那裡溫差大,時常有落雷,此魚兇猛,習慣成群結夥獵捕動物,猛獸也逃不過它們的追擊,因此鹽水湖十里內無人敢近。"

河神給裴清行禮,"太子殿下金安。"

裴清示意河神起身,河神起身後連忙向後退了數十步,在遠處扯著嗓子說道,"太子殿下,您怎麼染上了雄蛇香呢?這種蛇香能使靠近您的動物發狂。"

河神不慎踩到魚屍,這才明瞭,"哦,屬下懂了,這魚前撲後繼地向您襲去,定是被雄蛇香所誘。"

他將魚翻出來,"您瞧,這魚屍漆黑得宛如一團墨,都是公魚,這種魚的雌魚顏色淺些,背鰭也較細。只有公魚受雄蛇香吸引而來。"

當然受雄蛇香吸引的動物不只有魚,所有公的、雄的都受這種香控制。

厲封敖若有所思地看著裴清,兩人不約而同想到這幾天過度的情事,裴清不禁滿臉發燙。

厲封敖比起往常不知勤勞多少,晚膳一吃完立刻哄睡小抱抱,將她抱進鏡府裡休息。他們連著幾日情事不斷,讓裴清仿佛回到與厲封敖相識,那時她為了解屍毒,滿嘴謊言,騙厲封敖心儀他已久,一面用言語挑逗他,一面趁著他意亂情迷之時將衣服脫個精光,帶著他的手游移她的全身,然後順理成章的生米煮成熟飯。

本來睡完就打算跑,沒想到她中屍毒太深,一次情事解不完所有的毒,她只好咬斷牙齒和血吞、硬著頭皮繼續睡下去。

那時情事頻繁,一天睡個兩三次都是常事。可如今她有孕在身,才想著厲封敖為何這麼不知節制,原來全是雄蛇香惹的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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