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2 / 2)
股痒,才咬着她的耳朵笑道:「再说……看见又如何,你如今是北延的次妃,是本汗的女人,你我才是这个地方的主人。」
「主人……么?」玉疏喃喃道,神色有些凄凄,手指也不安地在他掌中颤动了下,「这个地方的主人么?」
「别骗我……」她眼角逐渐有些晶莹,只是拼命眨着眼,不让它掉下来,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我已经……已经无处可去了……」
不远处有道目光更炙热了。
臺上的戏正唱到第三折。
伶人如泣如诉地唱:
今日汉宫人,明朝胡地妾。忍着主衣裳,为人作春色。
说甚么留下舞衣裳,被西风吹散旧时香。我委实怕宫车再过青苔巷,猛到椒房,那一会想菱花镜里妆,风流相,兜的又横心上。看今日昭君出塞,几时似苏武还乡?
汉元帝屈辱而思怀的声音又悠悠传来:
他部从入穷荒,我銮舆返咸阳。返咸阳,过宫墙;过宫墙,绕回廊;绕回廊,近椒房;近椒房,月昏黄;月昏黄,夜生凉;夜生凉,泣寒螀,绿纱窗;绿纱窗,不思量。
玉疏终于滴下泪来。
正滴在二人交握的手上。
「可怜的小乌兰。」乌兰是北延语里狐狸幼崽的意思。赫戎伸出手指抹了那滴泪,「到主人怀里来。」
玉疏咬着唇摇了摇头,「不要,有人。」
有人……
是真的有一个人在望着啊……
她似乎已忍到了极限,玉一样的脸上泪水成行滚下,赫戎反笑了,「真跟乌兰似的了,又不亲人,偏偏要有人来护着才活得下去。日后便叫你乌兰好不好?」
臺上的戏终于唱完了。
大楚的使节团终于鬆了口气。
这齣戏,简直便是踩着大楚的脸唱的。
「特地找来为你唱的,唱得好不好?」赫戎压根没理会那些人,问玉疏。
玉疏沉默了片刻,才点点头。
赫戎扬声道:「次妃说好,将戏班子叫过来,本汗要亲自赏他们。」
大楚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玉疏身上。
那些混杂着厌恶、震惊、不屑的目光里,玉疏却只感受到了有人怜惜又悲悯的眼神。
可是她为了今天,等待了那么、那么久。
玉疏含着泪笑了笑,仍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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