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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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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被开启又合上,而后是小男孩清脆的嗓音,远远的飘入耳中:

「妈妈,我回来了,我告诉你,今天……」

过了一会儿,刘嫂在饭桌旁摆好碗筷问道:

「先生,饭菜好了,要不要我上去把少爷喊下来。」

展暮伫立在楼梯口的身子一僵,收回了落在门上的视线:

「不必。」

他走到餐桌旁,看着右手旁空着的位置:

「刘嫂,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先回去吧。」

曾经,他以为沧蓝会将对自己的不满转嫁在孩子身上,所以一连请了好几个保姆就近照顾,可他千防万防,却从来不知道,即便不是亲身,可小蓝却一直将子修当做自己的孩子般看待。

他的右边便是沧蓝的位置,从她出事的那天起,这张椅子就再没动过。

吃饭的时候,展子修发现自己的父亲一直在盯着他的脸,这时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佣人皆被展暮遣散回去,入了夜,整个房子显得更为空荡。

他停下筷子,有些疑惑的问:

「爸爸,你在看什么?」他觉得害怕,展暮的目光与其说是落在他身上,倒不如说是在透过他,看另一个人。

展暮收回视线,沉下脸,突然的发火:

「你的礼仪老师是怎么教你的?」

无缘无故被骂了一顿,男孩有点委屈,底下头赶紧扒饭,再也不敢多说半句。

趁着父亲收回目光的空檔,他抑下眼中的泪,往母亲的位置看去,空荡荡的一小块地方,如今变得异常清冷。

面前的展子修长太像他,不论是鼻子还是眼睛……

展暮拿着筷子的手一僵,如果他们有一个孩子,男孩也好,女孩也罢,至少在他们身上,有她的影子,至少在现在,他不会就连可以拿来凭弔她的东西都没有……

他的生活很规律,饭后在书房中处理公务,直到半夜一两点,这才起身回到卧房。

男人开门进去,脚步停在桌旁,桌子上摆着一个骨灰坛子,隐隐的朝四周散发出一股阴气,周围画着四方阵,并布满了各式各样的黄符。

这样的画面,本不该出现在一个普通的房间里。

「小蓝。」

他唤着她的名字,声音很轻,就像是怕吓着她:

「妳出来见见我好不好?」大手抚上冰冷的坛壁,轻轻摩挲着。

角落中有着一盏落地灯,晕黄的灯光在这时微微晃了晃。

房间中充斥着一股潮湿的气息,常年紧闭的窗户贴着与大门上相同的黄纸。

「如果妳恨我,为什么不来找我?」

他喃喃的重复着,心头一阵紧缩,又是静静的站了一会,最后抽回手躺回床上。

床头依然摆放着沧蓝生前用习惯的枕头,发黄的枕巾盖在上面,那是姆妈亲手给她织的,她从小用到大,一直不舍得扔。

展暮知道她是个念旧的人,不论外表有多么的温婉好相与,内心总是比一般人要来的执拗,不过也就是这种执拗,才使得她一直留在自己身边。

像是一场角力,只不过这样的结局,到底是谁输了,是她?还是他。

他伸长了手臂捞过一旁的枕头,紧紧的抱在怀中,将脸埋入其中,深深的嗅着枕巾上的清香,那是沧蓝身上独有的味道。

他从来不敢将房门,窗户,长时间的打开,生怕这股他如今唯一可以用来怀念的味道也随着人的离去而消失。

可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无论他如何紧闭房门,她的气息,依然在一点一点的消退,就连枕巾里的味道,也开始变淡了。

展暮闭上眼,试着不去想,可他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这是第几天了?

他记不清自己已经连续工作了多久,就像是被人上了发条机器,只懂得不停的上班,应酬,吃饭……

他不敢停下来,不敢留出一丝一毫可以用来怀念的空间,他害怕,害怕一但停下,心中那道看不见的口子就会无限蔓延,最终就连他自己,也会被那阴冷的黑暗给吸进去。

他知道,那里不会有的他的小蓝,有的,只会是无尽的寒意。

这个房子太大,太冷,他终于意识到,他的小蓝不见了,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的生活中,脑海里浮现出自己七岁的那年……

小小的男孩穿着丧服,抱着父母的遗照孤零零的站在灵堂上。

周围聚满了或熟悉,或陌生的「亲人」。

在那一刻里,他就犹如一颗破旧的足球,被他们踢过来踢过去。

他看到男孩蹲下身子,靠着父母的灵牌一言不发,面上是不符于这个年纪该有的早熟。

他冷漠的看着四周,最后停驻在母亲微笑的脸上,墨黑的眼中波澜不惊,让人看不出情绪。

可展暮却是知道的。

他眼中藏着的,是一种浓郁到无以诉说的恨意,他在问她:

为什么要丢下我。

为什么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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